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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數日過後,魯元藉著給流珠送藥的由頭,總算是見著了阮二孃的面。她連日被困鎖宮中,成日裡無所事事,除了吃睡,便是應付傅辛,接連過了這麼久,被傅辛養得豐滿許多,魯元一見,竟兀自有些發怔,認都認不出了。
流珠見了她來,登時開顏,親親熱熱地拉了她坐到軟榻上。適逢傅辛在前殿議事,偏殿裡又無旁的奴婢,流珠問了些瑞安及如意的情況後,終是忍不住了,附在她耳邊,問了阮宜愛的去向。
她身上帶著若有若無的香氣,附在魯元臉側耳語之時,那股子淡淡的香氣與溫熱而曖昧的鼻息便一同傳了過來。魯元輕嗅著,立時反應過來,這是龍涎香混雜著御墨的味道,恰是傅辛身上的氣味。再看到流珠住在這理政殿側,對於裡裡外外均十分熟悉,魯元立時明白過來了,面上雖不顯,心上卻不由一震,暗自揣測道:她一心要令阮宜愛脫身,到底是出於善意,不忍見阮宜愛為傅辛所害,還是因為……她要對阮宜愛取而代之呢?
她說傅辛欲圖謀害阮宜愛時,魯元並不驚奇,因她對於這位皇兄的性子實是再清楚不過。然她卻萬萬不曾料到,流珠竟與四哥暗通款曲。
這念頭一生出來,魯元眉頭稍蹙,下意識與流珠稍稍隔開了距離,心中驚疑不定。流珠未曾察覺,見她神思有些恍然,還以為是阮宜愛出了甚岔子,連忙又輕聲問了一遍。
魯元回過神來,輕輕抬眸,望著流珠那清亮的眸子,思來想去,心神稍定,強自一笑,終是將早已備好的紙團兒遞到了流珠手中。流珠自她手中接過紙團兒,心上一喜,撓了撓魯元手心,隨即便匆忙起身,假借替她沏茶之時,匆匆展了紙條,藉著窗楹透來的光線,仔細閱讀。
閱罷之後,流珠得悉阮宜愛容顏盡毀,只為留在汴京,不由得愕然為之色變。她急急揉了紙團,扔至茶盞之中,待那字跡在暗黃的茶湯中被沖泡得全然暈開之後,一把將泡著紙團兒的茶潑到窗楹之外,這才又沏了一番茶,回過身來,將茶盞遞與魯元。
沉默半晌,她嘆了口氣,道:“罷了。兒左右是盡力了。”頓了頓,她紅唇微抿,對著魯元交待道:“若是‘皇后’果真有個三長兩短,那兒便再沒有出宮的可能了。此事實非兒之所願,惟盼公主,能念在往日情分上,照拂徐家。鋪子裡及家中的事,兒早先都託付給了弄扇、明慧及徐二伯,若是今後果真出了甚大事,便只能靠著公主相助了。”
第99章 御柳宮花赤焰中(三)
魯元定定地望著她,又道:“二孃和四哥的事,皇后可曾知道?”
流珠一愣,頗有些無奈,紅唇微啟,隨即平聲道:“也曾想過老實告訴她,可話到嘴邊兒之後,瞧著她那副模樣,這話便怎地也說不出口了。”
魯元自然清楚她的為難,微微蹙起眉來,卻也未曾再提及此事,只是微微一笑,凝聲道:“二孃也不必太過為難了,我想皇后,定會體諒二孃的。這宮城之中,向來寂寞,二孃估計無甚可說話的人兒,日後我會時時來看二孃的。”
流珠抿了抿唇,雙眸微亮,連聲說好。魯元靜靜凝視著她的笑顏,心上稍定,暗想道:以她對阮二孃的瞭解來看,她與四哥這般偷情,約莫不是出自本心,這般想來,方才的懷疑,倒有些對不住她了。
思及此處,她緩緩垂眸,抿了口流珠沏下的熱茶,徐徐說道:“有件事情,說來也是有趣。你可知道,那榮十八娘同哪一位定親了?”
流珠一怔,想了一想,笑道:“該是崔坦罷?兒先前幾回去她那兒,都瞧見她和那崔先生笑鬧個不停,也藉此揶揄了她幾回,她還生出過惱意來。只是兒無論怎麼琢磨,都覺得這兩個十分合適。她那般的性子,需得尋個好欺負的,崔先生的脾氣便是一等一的好。而似崔先生那般四肢不勤,五穀不分,也需得有個人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