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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母本就不是個剛強的人, 從小到大都是柔弱溫和慣了的性子,她只覺得氣都要喘不過來,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聽到傅成宗說滴血認親,她心裡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又聽到黃姨的哀求聲,看黃姨驚慌的樣子,頓然起身控制不住自己道:「為什麼不可以!若是文嬰真的是我的女兒,她受的委屈,我自然會為她討回來!」
如果不是……
那麼她的女兒……
傅母自然也知道藺謹寶,被人丟棄在深山的姑娘,和藺慎相依為命的長大,所以藺慎才那麼疼她。
但是那是什麼地方!那不是京都!那是深山!那是遠離京都的貧瘠之地!太史皇后剛逝的時候!那片地方還深受饑荒的困擾!如果是真的,那麼她的女兒被丟棄到那種地方過的是怎麼樣的生活啊!
傅父正要伸手拉她,一向柔弱的傅母卻伸手甩開他,吩咐道:「來人!取兩把消毒的匕首,還有兩碗盛滿清水的碗來!」
「我要看看,文嬰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傅修竹在旁邊過了許久,才眨了一下文嬰,艱難的看向太史淼,還有地上的傅文嬰,「怎麼,變成這樣了,藺謹寶……你在開玩笑對不對……」
藺謹寶才是他的親生妹妹,怎麼可能啊,文嬰,文嬰可是自小和自己一起長大的……
已經有下人領了命去取匕首和碗,不過須臾,便送了上來,傅母跌跌撞撞走到下人身旁,將匕首取來毫不猶豫的往自己手上一割,在兩個碗中各自滴入幾滴鮮血,把匕首遞給了傅文嬰。
傅文嬰搖頭,啜泣道:「娘,我怕疼啊,不要滴血認親好不好?我就是你們的女兒!」
她就是傅家的女兒啊,為什麼她們都要滴血認親。
太史淼取過另外一把匕首,正琢磨如何下手,藺慎走到她面前接過匕首,輕聲道:「閉上眼睛。」
太史淼閉上了眼睛,藺慎握著匕首極為輕巧的在她手上輕輕一劃,一滴血慢慢滲了出來,滴進了碗中,藺慎淡笑摸了摸她的頭,「好了。」
「好了?」太史淼睜開眼睛,對著手指看了一下,「不怎麼疼哎。」
藺慎嗯了一聲,從袖子裡掏出布條給她包上傷口。
放血的碗裡血已經融合在一起,傅母險些暈厥過去。
她再也顧不了傅文嬰,以生平從未擁有過的力度將傅文嬰拽起來,手裡的匕首往傅文嬰的手上強制的塞進去,淚流滿面道:「給我割啊!」
黃姨看到傅文嬰在她手裡掙扎的樣子心都快疼死了。
「妹妹,妹妹,姐姐求你你不要那麼對文嬰,文嬰她怕疼啊!」
傅母冷冷看她,忽然笑了起來,「好,不割。」
黃姨和傅文嬰面露喜色。
「帶著傅文嬰,滾出傅家吧,明日傅文嬰的名字就會從傅家的族譜上消失。」
傅母面無表情看著傅文嬰,手掌輕輕一翻,匕首掉落在地。
既然藺謹寶的血能夠和她的融為一體,是她的親生女兒沒錯,她只生過一個女孩,藺謹寶是了,傅文嬰便不是。
她也只是想親自證實一下罷了,既然不願,那就滾吧。
「滾……滾出傅家……」傅文嬰不能理解這個詞的意思,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的娘對自己會是這樣的態度。
從小到大,娘都是疼她的,沒有對她說過一句重話,可是今天,居然用這種冷漠的眼神看著她,並且讓她滾出傅家。
怎麼可以滾出傅家啊,只要滴血認親自己和藺謹寶的一樣,她就可以證明自己是她的女兒了。
滴血認親……滴血認親
傅文嬰內心有一種不詳和恐慌的預感,但是她很快壓了下去,吞了吞口水,手疾眼快撿起傅母扔在地上的匕首往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