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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承捧手佝僂半個身子道:「那是皇上要的東西,灑家是皇上的人,皇上要的東西灑家都會送到皇上手裡,對不住了,七皇子。」
衛濳揚唇輕笑,目光中充斥著暴虐之色,他的大拇指摩挲著那人送給他的玉扳指,垂眸平靜道:「你不怕我殺了你?」
「老奴是皇上的人。」吳承面不改色道。
衛潛卻是不吃他那一套的,吳承是衛郃的人,沒錯,但是他心裡很清楚,衛郃是不會因為一個奴才,而對自己做什麼。
他鬆開撫摸著玉扳指的手,聲音居然放柔了不少,道:「好一個皇上的人,吳承,你以下犯上,本皇子罰你在這裡跪在兩個時辰,你有沒有異議?」
「謹遵七皇子意。」吳承一掀衣角,嘭的跪在地上,驚得小四兒差點拿不住手裡的傘。
見吳承跪得端正,衛濳卻絲毫感覺不到高興,能夠讓他感覺到開心和快樂的人已經消失,心裡空蕩蕩的一片,像是被人硬生生砸出一個大窟窿,他哭不出來,然而卻已滴血。
他轉了目光看向守衛森嚴的清河殿。
母妃的東西,正在那個人的手裡。
而他不能去要。
因為那個人,擁有這世間最大的權利,他要誰生,誰生,他要誰死,誰就死。
包括母妃。
他衛濳,一個人的母妃。
大雨臨盆,勢頭越來越大,跪在地上的吳承此時臉色蒼白,他人老了,受不得寒涼。只怕今此一日,便落下難以救治的病根。
小四兒在一旁幹著急,皺緊了眉頭,咬著牙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心裡只盼七皇子能大發善心讓乾爹起來,至於求情之類的話,卻是不能說半句。
許久,衛濳走了。
小四兒連忙蹲下身子,將傘撐在吳承頭上,壓低聲音,輕聲道:「乾爹,你沒事吧?」他神色帶著初進宮中的天真和疑惑,「不是說七皇子是所有皇子中最溫和的一個嗎?」
他還未進宮的時候,民間就多有他的善名。
君子風度,溫文爾雅,待人親和,與人為善,平易近人,風光霽月……
吳承笑,看著小四兒的眼神是小四兒看不懂的,幽深而懷念:「那樣的七皇子,只存在於皇后娘娘面前……」
沒有了皇后娘娘,七皇子就像是失了束縛的狼。
皇后娘娘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呢?
這是小四兒第一次,對那個死去的人如此好奇。
第二章
太史淼剛醒來就被人狠狠砸在地上,疼得她呲牙咧嘴。
上方傳來一個女人憤怒的聲音道:「蘇氏!我要讓我的孩子享受榮華富貴,至於你的賤種,就在這種地方聽天由命吧!」
她被這一摔摔得頭疼腦脹,這感覺實在不好受,太史淼睜不開雙眼,聽著耳邊女人的話,朦朧間想:「敢摔本宮,這人膽子有點肥。」
她很少受這樣的疼,原來作為內閣大學士嫡女的時候,丫鬟侍衛奴才都看得緊,她沒什麼受傷的機會。
進了宮當皇后之後,更是前呼後擁,眾星拱月,大內侍衛高手如雲,輪著班守在她身邊,哪怕那些人恨她恨得要死,僱人來殺她,也都是鎩羽而歸。
她幾乎沒受過傷,也沒人敢這麼對她說話。
便是巴不得她被五馬分屍凌遲處死的庶妹,在她面前,也討好賣乖得緊。
於是她興風作浪好些年,外面臭名昭著。
不過……她不是死了嗎?
哦,用詞文雅一點,薨了。
聽說中了美人淚的人都會死得很美,太史淼稍稍放寬了心。
畢竟如果自己死得很醜,她估計做鬼都不安生的。
太史淼的神思恍惚到很遠,連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