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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甫一轉身,看見傅太傅站在他身後,傅修懷眼中閃過驚訝,隨即躬身抱拳恭敬喚了聲:「祖父。」
傅太傅嗯了一聲,淡淡道:「你下去吧。」
傅修懷低頭說是,拂了拂袖子,轉身離開了這裡。他背對傅太傅,低頭捏了捏衣角,緩緩笑開了,笑容雖淺,卻如初雪融化成□□,那張清冷平靜的容顏像是一點紅色的墨滴在水墨畫上浸染開來。
差一點就上當了,只可惜小姑娘眼睛太亮了,透過那明亮的眼睛,他看到身後不遠處站著的祖父。
想拆穿他嗎?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呢。
「太史淼。」傅修懷離開後,傅太傅臉色鐵青:「你,去給我抄論語,十遍!」
「一遍都不能少!」
……
這晚傅修懷回屋,經過小姑娘的房間,小姑娘房間裡的燈還是點著的,窗紙上是小姑娘坐在書桌旁奮筆疾書的投影,一會兒張牙舞爪,一會兒握筆亂揮,不像是寫字,倒像是在拍蚊子。
這裡傅家是不會有人來的,小姑娘是內閣大學士的女兒,身份尊貴,傅家普遍男人居多,絕不會踏入女流之地。
傅修懷走到槅窗前,伸手推開槅窗,「小丫頭?」
一隻毛筆朝他臉上砸了過來。
傅修懷側身讓開,又叫了一聲,「太史妹妹?」
另外一隻毛筆又朝他臉上砸了過來。
傅修懷再度側身讓開,他壓低了嗓子,調笑道:「我們合作吧。」
小姑娘放下手裡的紙筆,端端正正坐在板凳上,斜眼瞅他,給傅修懷一種你這樣的人也能被稱之為君子真是可笑的感覺,他抬起袖子捂住嘴咳了咳,「我以後幫你打掩護,你答應我三件事情,我們就合作吧。」
傅家像是一潭死水,在傅家的每一個人永遠都無法坦蕩蕩的表現出自己的喜怒哀樂,一言一行像是被人書寫好了一樣,你無法去違抗,便只有隱藏。
這就是傅修懷的真實寫照。
他隱藏了太久,外人看起來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傅家少年郎,其實一點兒也不風度翩翩溫文爾雅,小姑娘是第一個知道他的人,他心裡對她總是有那麼一點特殊的。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知道真正的你,這種奇妙的感覺,你無法形容,別人看不透的被她看透了,又想欺負她,又想接近她。
「第一件事情是什麼。」小姑娘脆生生的開口了。
傅修懷低頭思考了一會兒,趴在槅窗的窗欄上,笑眯眯道:「給我跳一隻舞吧。」
「拒絕!」小姑娘像是被踩到了痛腳一樣,從板凳上跳了起來,伸手就要關窗。
傅修懷連忙攔住,「你給我跳一隻舞祖父的課上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我幫你看著,絕對不會讓你被祖父發現的。」
「真的?」小姑娘懷疑的瞅了瞅他。
傅修懷點頭,露出一個彬彬有禮的微笑。
似乎是信了他,小姑娘開了門,跑了出來,她手裡帶了一條很長很長的水袖,伸出一根手指認真道:「那我只跳一次哦。」
其實傅修懷也不是特別感興趣,所謂的那三個要求也就是隨心而來,但是這麼說顯然是不行的,所以他點了點頭,「嗯,一次。」
那一晚的月亮很圓,月光也很亮,滿天的星辰,小姑娘的屋外種著一大棵桂花樹,傅修懷坐在地上,看著小姑娘在樹下跳舞。
一盞茶的時間後。
兩個人都坐在了地上,小姑娘臉色很不好看,傅修懷一本正經給她解著水袖的疙瘩,解著解著,忽然歪倒在地上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他蜷縮著身體,肚子笑得疼都還在笑。
他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姑娘跳舞,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