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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男人都悶不吭聲。
其實這場戰事打了將近一整天,各自體力都損耗的差不多了,也使不出什麼花裡胡哨的精妙招式來,真的就很大限度上就是在拼命了。
這種情況,勸是勸不住的。
而且她能勸沈硯,顧澤憑什麼聽她的?
崔書寧在旁邊看了片刻,就急得冷汗直冒。
眼見著兩人一個往來又硬拼在一起,兩把都已經捲了刃的佩劍相抵,鏗然一聲。
顧澤額角青筋暴起,仗著體力上的優勢卯足了力氣狠壓著沈硯朝前衝去。
沈硯臉上也不怎麼好看。
百忙之中他匆忙瞥了崔書寧一眼,但就這麼一個分神的空當……
可能也是他運氣不好吧,腳後跟驀然卡進地面一塊磚石碎裂的縫隙裡,身體突然失衡,往後跌了下去。
顧澤為免與他一起摔在地上,倉促收了力道,收回原先的一招,舉劍再攻。
沈硯的反應也算及時,他倒也並沒有直接倒地,而是千鈞一髮,手掌一撐,又借著這鼓力道重新起身,一躍而起,凌空朝顧澤斬下一劍。
顧澤臨危不亂,橫劍一擋。
又是鏗然一聲。
與此同時,他也是怒氣積攢到了極致,趁勢一掌拍在沈硯胸前。
沈硯手上頓時失力,再被他借著劍身猛然施力,就給震了出去,摔在旁邊,猛然吐了一口血。
這種情況之下,沈硯是率軍顛覆周氏王朝的義軍首領,而顧澤則是在這城牆之上率眾守衛大周國土的最後一道防線,雖然就算沈硯此時身死,大周也已經沒了繼續延續下去的可能,但是此情此景之下他卻也絕不可能臨時收手對沈硯留情了。
而顯然,看著他的動作毫不滯澀也足以看出他根本就不曾猶豫多想,直接舉劍又朝沈硯胸口刺去。
崔書寧眼中現出極大的慌亂與掙扎,手下的動作卻超脫于思想之外,一咬牙搶過旁邊站著的一個士兵手裡長纓槍。
她這槍法之前練了數年之久,雖然後來忙於帶孩子給荒廢了,但也還是自認為有幾分能力的。
她搶上前去,以槍·頭強行封住顧澤殺氣瀰漫刺向沈硯的一劍。
長纓槍相較於長劍的優勢在於足夠厚重,更適合上戰場。
她本來體力和功夫都跟顧澤沒法比的,卻硬是靠著武器本身的優勢強行將顧澤那一劍給逼退了。
顧澤有想過,縱然他和沈硯有言在先,要一決勝負,不準任何人插手幫忙,可是沈硯如今勝券在握,他手底下千軍萬馬那麼些部從卻絕不會看他真的被自己所殺……
他知道一定會有人衝上來解救,卻沒有想到衝上來的這個人會是崔書寧。
崔書寧的力氣其實奈何不了他什麼,即便她盡了全力,也僅是將他長劍挑開,讓他勉強後退了半步而已。
此情此景之下,那女人手持長·槍站在他對面。
她面色紅的有些不自然,氣息間明顯帶著底氣不足的虛喘,可就是身形筆直又剛硬的杵在那裡,以一個保護的姿態擋在沈硯面前。
明知道此情此景之下,就算他其實心裡並不想殺她卻也不能收手……
無關舊時的恩怨糾葛,只是立場,自尊和大勢所趨的問題。
可是
她依舊還是站出來了。
豁出性命站出來,擋在她選定的那個歸宿前面。
即使他們兩人之間其實自始至終都算不上有過什麼刻骨的深情,可是顧澤卻不得不承認,這一刻崔書寧的舉動是給了他心上致命的一記重擊。
雖然他在不斷的暗示自己他就是不喜歡這個女人,就算沒有曾經的金玉音攪局和種種誤會他們也不可能在一起,也雖然他顧澤自認為頂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