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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湖。”
葉斯特皺了下眉:“那是墳墓。”
“咦?”顯然,博聞強記的魔王陛下也不知道。
“我族有水葬的習俗,現在沒那麼講究了。以前都是用水晶棺材裝屍體,沉到阿瓦隆的湖水下。這下面也沉睡著科利華特家祖先的遺體。”
“那他們都不會腐爛吧。”John想起一件事。Tom不解:“怎麼說,Smile?”
“Volde,從前的精靈是喝阿瓦隆的水長大的,那麼高濃度的魔力溶劑,無形中沉澱在他們的骨骼、血管、內臟裡,所以死了也能儲存很長時間。嗯,效果就和麻瓜的福爾馬林差不多。”
“沒錯。”葉斯特露出不愉快的神情,“我小時候下去過一次,看到一個個透明棺材裡躺著像睡著了的死人,真是可怕的光景。”Tom撫著精緻的下頜沉思:這麼說,還能對這些屍體做魔力的回收利用?
當然,他不會把這樣的設想當著一個精靈後裔的面說出來。
在科利華特的領地逗留了兩個多禮拜,處理完相關的瑣事,Tom問友人接下來想去哪兒玩。
難得來到法國,不去看看凱旋門,John心有不甘。
“那就去啊。”
“可是……剛打完仗。”倫敦的現狀John記憶猶新,整個歐洲正處於百廢待興中,他怎麼好意思抱著玩樂的心情去參觀。
Tom搖搖頭,問葉斯特拿了一張地圖,抱著友人邁入黑暗的領域。
彷彿全身浸泡在溫水中,John只覺異常舒泰,懶懶地倚著他。
他們落腳在橋墩下的陰影裡,靜悄悄的不引人注目。
“從這裡,到義大利,再到德國的德姆斯特朗。”
“義大利是法西斯的大本營啊。”
“你管這些麻瓜。”Tom敲了敲他,仰起頭,三色旗從巍峨的拱形圓頂垂下,在風中獵獵作響。
正午的陽光彷彿融化的黃金在塞納河流淌,反射出絢麗的光輝,給廣場四周矗立的雕像披上一件不斷起伏的金絲鎧甲。高高的蒼穹下,兩個異界的來客被花販熱情推銷,買下一束未開花的鳶尾。
“好像是藍的,‘藍色妖姬’的品種。”銀髮少年掰開一點萼片,仔細研究花瓣的顏色,“嘿,這上頭寫著介紹。”他發現一張小卡片。
“花語:優美。鳶尾花具有粗大的根,寬闊如刀的葉,非常強韌的生命力,是製造香水的原料,受到廣泛歡迎。這種花祝福而生的人,具有魅惑的氣質,擅於社交,對人生有規劃。”黑暗公爵看得懂法文,念出上面的文字。鍊金師有感而發:“很像你啊,Volde。”
“哼,基督教就喜歡將人和花卉連在一起。”Tom不以為然,邊讀邊皺眉,“還說它是伊甸園之花,聖父、聖子、聖靈三位一體的象徵。”
“你信這幹嘛,鳶尾花屬名愛麗絲,在希臘神話中是彩虹女神。”John的雙眼閃閃發光,“比起男人,我們應該更關注美女!”
“你還沒吃夠美女的苦頭?”Tom故意暗示,滿意地看到友人打了個哆嗦,粉紅泡泡啪地碎裂。
巴黎沉浸在戰後的狂喜中,人人臉上洋溢著歡笑,到處播放著雄壯的《馬賽曲》。協和廣場變成了花的海洋,慶祝的人們看見攜伴走過的黑髮少年,都不禁一呆,以為目睹了花之精靈。
他的五官標緻完美,眉目深邃,黑色火焰一般的長髮纏繞著墨綠綢帶,從挺拔的背脊起伏披散,細窄的亞麻長衣行走間下襬翻起,深紅花飾在如夜的底色上燃燒,周身散發出醇酒般濃烈醉人的氣質。
John早就習慣眾生對友人的痴迷仰慕,倒是注意到他的手套和靴子都不太合襯,喃喃自語:“現在趕製不曉得來不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