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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沒多久就清醒過來，開口就問，&ldo;是誰來了？我隱約感覺到一股暖流從背上傳來，現在身體舒暢多了。&rdo;

&ldo;陳近南。&rdo;雲善淵當然不會傻到和盤托出有關金麒麟的事情，&ldo;他找到我們了，今夜就要帶我們走。&rdo;

胤禛低眸不語，陳近南會救他多半是被雲善淵說服了，他片刻後才說，&ldo;看來是該來的逃不掉，死罪活罪總要挑一樣。至於陳近南……&rdo;

雲善淵不問胤禛未盡之語的意思，如果陳近南沒有出手救治，即便胤禛暫時死不了，但持續高燒恐怕也會變成傻子。反賊的頭目出手救了他，其中滋味只有他自己體會。

&ldo;臺灣在打仗，我們這一去就真成了人質。到時候只怕不是陳近南說了算的。&rdo;

&ldo;走一步看一步吧。&rdo;胤禛岔開了話題，&ldo;我想喝粥，你讓夥計去煮一點來。&rdo;

雲善淵出了屋子，她還有一些問題要問陳近南。

陳近南就在醫館的後方庭院裡，他一個人坐在石桌前，看到雲善淵走來就先開口了，&ldo;如果你想問金麒麟的事情，我沒什麼能告訴你的。我與你的母親並不認識，是在別處見過金麒麟。至於是在哪裡，你不必知道。早晚你都要回京城史家，很多事情不知道才好。&rdo;

對這種話到嘴邊就是不說明白的情況，雲善淵是無可奈何又憋氣，如果不說就徹底別說，留個懸念做什麼。

&ldo;總舵主可否告知我，金麒麟是否與天地會有關？&rdo;

陳近南搖頭，&ldo;不是。你別問了。我說了，你會回史家，史家如今一門雙侯，前塵往事的確與你們小輩無關。&rdo;

雲善淵看著陳近南，見他態度堅決不可改變，就問起了別的，&ldo;那我真有習武的天賦嗎？陳總舵主可知誰能收我為徒。&rdo;

陳近南聽了這個問題，盯著雲善淵看了一會輕笑出聲，&ldo;你問我這個問題，著實有些荒唐。我可成不了你的師父。收你為徒？史家大小姐舞刀弄槍？你放著錦衣玉食不要，想走江湖路？這幾天下來你們的日子應該不好過吧？

前人有雲&l;天下風雲出我輩，一入江湖歲月催。皇圖霸業談笑間，不勝人生一場醉。提劍跨騎揮鬼雨，白骨如山鳥驚飛。塵事如cháo人如水，只嘆江湖幾人回。&r;

你可知，江湖並不是什麼美好的地方。&rdo;

雲善淵瞭解得點頭，她知道世間並無真的世外桃源、太平無爭之地。只是在深宅大院與江湖飄零之間，她願意是後者，起碼不用與幾個女人爭一個男人，更不是死在四四方方的一隅之地。

&ldo;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但我還是想學劍，走山河萬裡。起碼有片刻是心自由、身自由，也許有一天可以得大自由。&rdo;

陳近南沉默不語，抬頭看向遠方的天。今天，晴空萬裡。

&ldo;我聽說過那樣的江湖，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可那都是很遙遠的傳說了。我知道我去不了，而你更與刀光劍影無關。&rdo;

陳近南說到這裡看向雲善淵，&ldo;年少時有夢想很好，可年紀漸長就會明白堅守一份夢想也會很痛苦。孩子，放棄吧。&rdo;

雲善淵看著陳近南站起來走向前堂，他的雙鬢已經花白，背影有些蕭索。

她坐在了剛剛陳近南所坐的石凳上。

陳近南此般人物，有理想與堅持，忠於臺灣鄭家，致力於清復明，卻也有所為有所不為，守著仁義之道，從他會救胤禛就可見一斑。

只是，雲善淵在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