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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紙團畫著弧度，連同孟瑤嬈的臉一同跌至了最低點。

當初年輕的臉龐已經刻上了道道細紋，葉晴的話更把這細紋噴張成數道枯枝狀的結節，&ldo;葉晴，有你這麼和長輩說話的嗎？怎麼講我也是你法律上的媽！&rdo;

葉晴扶扶額，有點頭疼，是人都要臉，可孟瑤嬈連臉是什麼都不知道，這該怎麼辦？

&ldo;這輩子，無論是從血緣論還是在法律上，我媽就一位，現在躺在醫院裡的那個，而你……&rdo;葉晴眼光一厲，向前跨了一步，&ldo;永遠都是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這點，永遠不會變。&rdo;

孟瑤嬈知道葉晴不是善茬，她也不想惹她，如果不是為了接下來要張羅的那個事打鋪墊，她犯得著主動和她搭話，沒事找罵嗎。

隔間裡一陣沖水聲後，一個拎著tiffany包包的女人走了出來，顯然是聽到了他們剛剛的對話，正拿鄙夷的眼光看著孟瑤嬈。

孟瑤嬈的臉色徹底變了，早把之前和葉知秋打好的算計忘得一乾二淨。

韓震在前廳坐等了許久，菜都上齊了，也沒等到葉晴的人，他朝走廊方向望了會兒，終於忍不住斂著西裝起身就朝那邊走去。

韓震到的時候，洗手間門口早就圍了大群人，幾個男的捂著褲。襠站在最外圍，顯然欲入而不得，忍得極辛苦。

韓震個子高，穿過人頭，就看到被圍在中間的葉晴，她神色還算淡定，再看她對面那位，就不然了。

孟瑤嬈手裡的包包帶被她握的吱吱直響，她滿臉通紅，唾沫橫飛，對著葉晴囂張。

&ldo;你爸爸就是疼我，厭惡你那個病媽，怎麼樣？知道我這次是來幹什麼的嗎？你爸爸生意賺錢了，現在就是拿錢送你弟弟來這裡讀高中的，他是不忍心要耀傑和他姐一樣，在個小城讀高中……&rdo;

&ldo;葉晴。&rdo;

孟瑤嬈正說的起勁，自以為已經把葉晴那個臭丫頭說倒時，一個男聲突然穿過人牆，鑽進了她耳朵。

她身邊站著的一個瘦高男孩兒趁機拉了拉孟瑤嬈，&ldo;媽，你就少說兩句吧。&rdo;

孟瑤嬈的確沒敢再多說什麼，因為上次在葉家，她就見識過那個男人，即便只是很短的幾分鐘，她也看得出這男人不好惹。

她掖了掖口水，隨著男人穿過人群走向他們，腳不自覺的朝後倒退了兩步。

&ldo;我，我沒說什麼……&rdo;天知道她說了幾句該說的，多少句不該說的。

韓震壓根理都沒理她，站在葉晴身邊，低頭說：&ldo;菜涼了。&rdo;

&ldo;嗯。&rdo;葉晴低聲答應了一下，無意識的把手拉上了韓震的。

她低著頭，沒挪步，約計半分鐘過去了，女孩兒才低低的說了句，&ldo;你活的再幸福，都與我無關。&rdo;

&ldo;姐……&rdo;

就在韓震要拉著葉晴走的時候，孟瑤嬈旁邊的男孩兒突然出聲喊她，葉晴腳下一僵，卻沒回頭。

她聽到葉耀傑用極小的聲音說，&ldo;姐，你別怪媽……&rdo;

極小聲極小聲的那種。

葉晴沒回頭，只是微動的唇角略微顯出了她的情緒。

走吧，她扯了扯韓震，說。

再沒管其他人，葉晴拉著韓震離開了人群，直到走到轉角時，葉晴的肩膀才開始有了聳動。

韓震眼睛看著前方，手繞過葉晴的肩，慢慢將女孩攏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