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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話，且是濃厚口音的普通話。她趕緊幫兩人翻譯。

送花工走後，老奶奶還在碎碎叨：&ldo;之前阿齊同我講，我離開家鄉這麼多年，變化好大，都不一樣了，住回來也沒什麼意義。我不信，我講這樓不還在麼?我怎麼也想不到，我回來，見不到一個相識的街坊，而且還到了講白話都沒法溝通的地步。&rdo;

司芃站在院子中央，眺望二樓半開著的窗戶，那兒已換上新的鋁合金窗和紗窗。她接上老奶奶的話：&ldo;是啊，變化好大了。我記得小時候，我從家裡跑出來，跑一小會兒就能跑到海邊。阿婆老是不准我去，說海邊太髒了，到處都是烏黑的海水和猙獰的石頭。如今我再跑，怕是跑上一個小時，都還看不到海。&rdo;

老奶奶放下手中的小鏟：&ldo;你是本地人，就住定安村?&rdo;

&ldo;是啊。&rdo;司芃點頭。

&ldo;都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rdo;

&ldo;司芃。&rdo;

&ldo;姓司?這邊好少這個姓。是哪個司?哪個芃?&rdo;

&ldo;司法的司，芃是草字頭下一個凡。&rdo;

&ldo;看你年紀不大，有二十了沒。哦，我姓盧，不生疏的話，叫我一聲盧奶奶。&rdo;

盧奶奶這才想起要請她到客廳裡坐坐。司芃看店裡已來了兩位客，著急回去煮咖啡：&ldo;不需客氣。盧奶奶，我在對面的咖啡店上工，你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過去喚一聲。&rdo;

沒過幾天小樓外再停了一輛黑色轎車，下來一位年輕男子。

也莫怪司芃留意了。盛夏的永寧街樹葉摩挲，不知棲身多少的知了，晝夜叫個不停。老街區裡的街坊都穿得涼快，不少人是背心短褲的打扮。更有不講究的男性，街邊行走都是打的赤膀。偏偏這位男子還穿著長袖襯衫和西褲，彷彿剛從冷颼颼的寫字樓裡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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