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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母的光輝
她的一生中有過很多名字,第一個名字是瑪利亞,多麼聖潔和高貴的名字啊,這是她還未出生就永遠把她跟她母親丟棄的父親,在一次酩酊大醉時,和他懷孕七個月的妻子瘋狂的*時,在被疼痛和快樂糾纏的妻子耳邊一遍遍重複的名字。
做妻子的記住了這三個字,記住了印象中丈夫最後的纏綿。第二天的早晨,當她還夢中為昨晚久違的歡愛沉浸時,丈夫騎著轟轟響的摩托車,唱著“我是永遠的戰士……”,踏上了他下一站的征程,再也沒有出現。
六月一日,正是酷暑難耐的盛夏,她成為教會醫院有史以來最小的早產兒,只有1500克,在醫院的出生證上,她有了第一個名字,瑪利亞。為她填寫出生證的醫生看著對嚎啕大哭的女兒毫不在意的女人,不禁皺眉長嘆,“可憐的瑪利亞,但願你能熬過這個燥熱的夏天。”
醫生的擔心是多餘的,她猶如被上帝和惡魔同時遺忘的孩子,在母親低聲的,輕柔的,尖銳的,瑪利亞、瑪利亞的一聲聲重複的呼喚中漸漸長大。
因為她的出生,母親瓦迪的肚子上流下了一道如同蜈蚣般的疤痕,並且身材完全走樣,再也不能如搖曳的蛇一般在舞臺上舞動動人的腰肢,她從舞臺上最耀眼的舞娘成為隱藏在黑暗角落的豔情片放映師。
她對黑暗的鐘情也許就源於童年那依偎在母親裙畔下的無數個夜晚,四周除了夾雜在黑暗中粗重的喘息和呻吟,就是牆面上或慢或快隨著放映機吱呀呀的轉動聲不斷變幻的男男女女的*鏡頭。還有靜靜的母親,和夾與她食指和中指之間的菸捲上的散發的嗆人的劣質菸草味。
她在母親時有時無的拍打聲中,睡去,醒來,睡去,再醒來,懵懂中看著母親的眼中散發著點點的光亮,如同掉在地上的菸灰,星星點點,餘燼的溫柔和靡豔。
這段時光並不長久,因為無節制的酗酒、母親瓦迪很快被影視公司的老闆掃地出門。失去了生活來源的瓦迪並沒有再去尋找其它的工作,她穿著鮮豔的衣服站在家門口,長久的凝視丈夫離去的方向,如同等待要歸來的丈夫般等待著陸續出現的男人們,他們或高或按矮,或老或少,或憂傷或悲慼,都無一例外的被瓦迪領進了院子裡最靠裡的房子,在走廊的盡頭,瑪利亞看著男人們攀著母親的脖子,壓著著她高聳胸脯,想吃奶的孩子般,親吻啃食著她的臉頰,發出嗚咽的聲響。這時候她會聽到有老婆子在院子外叨嘮,壓在喉嚨的聲音依稀是髒、下賤之類的字眼。只有五歲的瑪利亞也曉得那不是好話,她朝老太婆啐唾沫,狠狠的翻白眼,拿著母親給的零錢飛快的朝最近的小賣部跑去。
在這段在家與小賣部來回的路程裡,她有了記憶來的第二個稱呼,婊子養的東西。她把學會的這個詞學給在把肥胖的大腿努力塞進*襪的母親,她看到瓦迪塗著猩紅色口紅的嘴突然咧開一笑,然後緊緊閉上,那樣子,比小賣部裡彎腰駝背,滿臉皺紋、牙都掉光的老頭都令瑪利亞害怕。
瓦迪這樣的次數漸漸多起來,瑪利亞開始曉得那是母親開始瘋狂的前兆,短暫的沉默後,她會撕扯著瑪利亞的頭髮,大聲的哭泣咒罵、摔一切可以碰到的的東西。這時候的瑪利亞,知道在抱著母親的腿哭是沒有用的,她瞅著母親不注意,慢慢的退門口,然後飛一樣的逃離母親的世界。
她從未想過要將母親丟棄,她只是會一個人到母親曾經工作的劇院門口去轉轉,看看現在貼在牆上的巨型海報上的美女,還是不是上次見到過的那個。偶爾想象一下母親在生她之前的模樣。通常不過一個小時,她就會沿著原路返回家,她知道,這時候,瓦迪已經恢復正常,又是那個會親吻她面頰,柔聲叫她“瑪利亞寶貝兒”的母親了。。 最好的txt下載網
詹姆斯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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