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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那事,追問道,“你真不管明珠公主?趙玉松可不是良配。”
“我說的話她不會聽。她從小就不與我親近,甚至於我六哥、母后,也都把我當做外人,因為我一出生就被斷定為霸皇轉世,然後送入養心殿由父皇親自教導,一年也見不到他們一面。有一年我母后被父皇的寵妃氣到,便偷偷來見我,想讓我幫她固寵,我沒答應,她便說‘只當從來沒生過我這個兒子’。又有一年我六哥聽說我夜不能寢,便在我薰香裡下了能讓人一睡不起的慢性毒藥。我生而知之,這些手段又豈能奏效?故此很快就查出真相,意欲稟告父皇,結果已有五六年未曾見面的母后又來找我,磕破了頭亦要我幫六哥隱瞞。我最後答應了,但從此與他們再無來往。我這東宮,他們平日裡絕不會踏足,除非有求於我,或心存利用。”
九皇子這番話說得著實輕巧,有姝略一回味,卻品出許多心酸。原來主子這輩子過得並沒有他想象中那樣順遂,被親生母親厭棄,又被嫡親兄長謀害,卻還要幫著隱瞞。他一定很難過吧?是不是夜晚更無法安睡?
思及此,有姝心如刀絞,立刻抱住主子,去親吻他額頭、眼瞼、鼻尖,把最溫柔的疼惜傾注在一個又一個濡溼的印記中。九皇子反手將他摟緊,心中滿足地喟嘆:對,就是這樣,更疼惜我一些,也就更愛我一點。
歷經兩世,他總算悟出一個道理,面對有姝,最恰當的籠絡方法不是剛強沉穩且事事周全,而是要讓他知道,你曾經受過多少磨難,亦遭受過多少苦楚。因為你若是不讓他知曉,他永遠都無法體會。他的頭腦,絕不會去思索這些太過複雜的問題。
然而他一旦體會到了,就會處處為你著想,時時為你考慮。他的性子就像一隻忠心護主的小狗,需得好好調教才能感情愈深,需得有什麼說什麼才能徹底穎悟。
這樣的寶貝最是磨人,也最是迷人,難怪自己前後兩世都栽在他手裡。九皇子偏頭,親吻少年耳廓,溫柔萬千地笑了。
九皇子今日也表現得十分平靜,參加了朝會、上了課、習了武,臉上時時刻刻帶笑,言辭亦溫和有禮,倒有了幾分霸皇的影子。臨到傍晚,該回家時,他牽著一匹馬走到少年跟前,“會騎馬嗎?”
有姝本想點頭,憶起上次改換字型的事,又連忙搖頭,雙手背到身後,胡亂攪動。對主子說謊時,內心的愧疚感是很難克服的,他必須盡力掩飾才好。
然而他自以為遮掩得很好,心虛的表情卻怎麼也控制不住,更何況他已點了一下頭,卻又開始猛搖,傻子才看不出來。薛望京連忙背轉身忍笑,暗道殿下運氣真好,竟找了這麼個活寶。
九皇子以拳抵唇,微微咳嗽。他不但知道有姝在說謊,還能猜到他為何說謊。這小東西明明會騎馬,卻告訴自己不會,不就是為了讓自己抱抱他嗎?罷了,他喜歡黏人就讓他黏,反正這輩子也沒想分開過。
思及此,九皇子眉眼飛揚,心情大悅,雙手掐住少年纖細的腰肢,將他舉到馬背上,然後自己也翻身上去將他抱住。
有姝以前學騎馬時經常被主子這樣抱著,便也形成了習慣,背部一碰到他溫暖的胸膛就挪著屁股往他懷裡縮,依戀之情溢於言表。九皇子見狀越發得意,一隻手握韁繩,一隻手勒緊他細腰,疾馳而去,復又擔心跑得太快會縮短相擁的時間,又改為信馬由韁,漫無目的的亂逛。
直逛到日落西沉,天光盡收,二人才終於到得趙府。
“這個拿去防身。”九皇子從馬鞍包裡取出一個半尺長的木盒。
有姝開啟一看,卻是一柄通體漆黑,只在刀柄和刀身刻滿硃紅梵文的匕首,雖已鏽跡斑斑,黯淡無光,卻透出一股極強大內斂的威壓。這種威壓常人感知不到,除非像有姝這樣的精神系異能者,或對氣機更為敏銳的妖魔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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