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於無聲處聽驚雷(第2/2 頁)
再現原則和表現原則相糅合……
刊登在報刊上的帶有廣告色彩的類似簡訊不可勝數,大多在歷史中湮沒無聞。
可是於是之不知道,這則簡訊卻幸運地獲得了歷史座標意義。因之後續發展,其最終成為80年代一場著名文化潮流的開場白。
……
三月二日下午,桃花灼灼,燦若雲霞。
實驗小劇場內,江潯給自已化著妝,他身穿一件對襟小褂,頭上沒有戴毛巾,而是紮了兩條一紅一白的布條。
“潯子,喝水。”今天,支書何冰同志緊緊地跟著江潯,作為志願者,他在後臺服務,“你是不知道,北電的,北廣的都來了……”
他吡笑著看著江潯,哦,江潯專心畫著妝也不言語,這出戏劇現在並沒有打出什麼水花,不象天下第一樓上演時,滿北平城不論婦孺老幼,都給驚動了。
那麼多名人大腕都去看了天下第一樓,連數學家陳景潤都去了。
現在,請柬送出那麼多,他只知道楊立新、吳剛、丁志誠能來,老師蘇民能來,其他人,於是之會來嗎?
曹禺先生呢,對了,徐曉鍾院長是他的學生,他會來嗎?
舞臺鈴響起,話劇正式開演。
舞臺中央設定一巨大圓形轉檯,它的正面是一大片呈傾斜狀的黃土地,在話劇開篇時正對著觀眾席,一道道深深的溝壑還原了黃土高原的特殊地貌,展現了黃土高原的荒涼、貧瘠,也展現出幾千年來居住在黃土高原的人民與土地之間的鬥爭。
如果不是歲月滄桑在它的攔腰間刻劃下那無形的痕跡,如果不是歷史在它的左後方崖畔上堆積成的那一堆古石雕,那它也許會盡力地向遠方伸展開去。
可眼前它還沒有,它只能像一個神秘莫測的太極八卦,靜靜地盤臥著,臺口右側那一口唐朝遺留下來的老井則深不可測地和它遙相呼應。
在它背後,舞臺右側的斜坡小徑旁,是一孔黑漬漬的窯洞,窯洞頂上恰好是崖畔和那一堆古石雕的斷層。
舞臺左側則是一孔圈養牲畜或堆放飼料的小土窯,古柏蒼松盤根錯節地擠壓在它的門楣上。
演出開始前,轉檯正面呈傾斜狀的黃土地正對著觀眾席。在黑絲絨天幕和側幕的裹挾中,它越發顯得凝重、古老、貧瘠而蒼涼。
只有舞臺右側打出的一束冷光隱隱地勾畫出了那一堆古石雕的輪廓。在一陣沉重、古老而緩慢的鐘聲中,舞臺上漸漸變成一片漆黑。
雷聲。
遠處隱隱傳來一陣沉悶的雷聲。李金斗邊喊邊敲著鑼從遠處跑來。
燈光漸亮。
“天要下雨哩!麥要糟蹋哩!鄉黨們!快喊喊咧!”
桑樹坪村民敲著鑼鼓傢什聲勢浩大地趕來,他們一個個憋足了勁兒,仰脖子望天吼著。
“黑龍黑龍過過喲……走到南邊落落喲…黑龍黑龍(倉)過過喲(嚌噹噹),走到南邊(倉)落落喲(嚌噹噹)……”
江潯就站在幕側,看著臺上,一會兒他就要登場,他除了飾演李福林外,還在裡面飾演走鄉串戶的麥客。
“潯子,瞧我這腦袋,東方歌舞團的楊哲也來了……”何冰突然小說說道,“我在電視上看到過,嘿,咱們中戲就是北電也沒有這樣漂亮的女同學……”
啪——
江潯在他頭上拍了一下,嘴裡小聲唸叨著,“打死你個龜兒孫。”
說完,他頭也不回朝臺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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