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掃地僧(第3/4 頁)
白……”可是這樣,卻更激起了鞏俐的好勝之心。
“這樣不行,”陳煒這個看熱鬧的,惟恐熱鬧不夠大,“說臺詞可不能耽誤幹活,一邊幹活一邊說臺詞……”
一邊幹活一邊說臺詞,體力勞動的同時,嘴裡的臺詞不能停下,這考驗體力,更考驗臺詞的基本功,但凡氣喘不勻,臺詞的味道就變了。
……
就在三人做著這個臺詞遊戲的時候,校園裡,徐曉鍾院長正笑著陪同蘇聯來的客人參觀中戲。
“那邊是我們的排練廳,”進得樓來,徐曉鍾院長指著三樓道,“我們有幾個劇目,計劃四月底上演,現在正在排練……”
這齣劇目還沒有到聯排階段,他的心裡沒有底,沒有底的事情,是不足以向外人展示的,更別提向蘇聯人展示
他看看旁邊充當翻譯的年輕人,他叫李新朝,大二時從中戲去了蘇聯留學,現在回國臨時充當翻譯。
當年,也是中戲校園裡的才子,學霸,風雲人物!
哦,蘇聯客人有的搖頭,有的笑了,有的則是不屑一顧。
中國的戲劇,受斯坦尼體系影響很深,作為中國最負盛名的戲劇學府,他們來之前是抱有期望的。
當然,水平需要在舞臺上檢驗,但現在看來,這個學校不敢展示他們的教學成果。
為首的梅耶坦戈夫攤攤手,就要轉身離開,他突然就聽到了樓上傳來的臺詞聲。
“不管你拿出多少理由來證明這種愛情,別人都是不會相信的,而這卻是公理。
而你還來對我們說什麼愛情和未來呢?這些新名詞是什麼意思?看看你骯髒的過去吧!哪個男人願意把你叫作是他的妻子?哪個孩子願意把你叫作是他的母親……”
李新朝趕緊翻譯著,這是話劇茶花女中的一段臺詞。
梅耶坦戈夫看著徐曉鍾,徐曉鍾嘆口氣,這是學生正常的臺詞練習,這個可以看,也可以聽。
不過,從臺詞聽,氣息有點跟不上……
“生存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默然忍受命運的暴虐的毒箭,或是挺身反抗人世的無涯的苦難,透過鬥爭把它們掃清,這兩種行為,哪一種更高貴?……”
李新朝剛剛用俄語說出哈姆雷特四個字,梅耶坦戈夫已經明白,這是那段最經典的獨白。
不管中外,凡是戲劇從業者,就沒有不知道這段臺詞的,可是把這段臺詞說好,則不是簡單的一件事。
有人唸的就是臺本上的文字,有人則可以把字從臺本上一個一個揪起來,還有人則可以把站著的字,再塗上一層金光!
現在,梅耶坦戈夫看向樓上的目光,已是被金光渲染!
這段臺詞,不論從發聲、情緒還是節奏、感情,水平很不一般!
中外雖然語言不同,但藝術的心是相通的!
門被推開了。
蘇聯人抻著脖子往裡看著,他們想知道這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能念出這樣高水平的臺詞來
可是,他們沒有看到老師,也沒有看到學生,只看到三個穿著藍襟大褂的人,正在打掃衛生。
哦,那個念著哈姆雷特的人,正拿著拖把,用力地擦著地板。
蘇聯人面面相覷,這人戴著一頂舊報紙折成的船型帽,手套髒髒的,臉上髒髒的,他推開窗子,啪地吐出一口唾沫
工人!
清潔工人!
梅耶坦戈夫馬上給眼前的人下了定義。
可是,他眼睛卻抖得放出光彩來,一大串流利的俄語伴隨著激動的手勢就打向徐曉鍾院長。
“徐院長,你們這裡的清潔工人,都能把臺詞念得這麼好,象歌劇裡的演唱家,象舞臺上的表演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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