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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瓦爾茨曼醫生一邊講,一邊走進房間。
&ldo;我看見誰啦?她在這兒呢!哎唷,醫學啊!對你們這些人簡直毫無辦法!&rdo;
突然克列諾夫坐起來,伸出瘦長的手臂發出警告。
什瓦爾茨裡警覺地坐到椅子邊上。
&ldo;輕一些,輕一些。&rdo;克列諾夫低聲說。
瑪麗娜全身向他湊近,用祈求的目光看著他。克列諾夫哆嗦地抓住她的雙手,把它們捏在自己巨大的手掌之中。
&ldo;醫生,寫啊……快寫啊,醫生!&rdo;突然他叫喊起來了。
醫生用習慣的動作取出鋼筆和寫藥方的單子。
&ldo;在呼叫……在呼叫……這麼長久,我甚至敢認為,他有無窮無盡的時間。&rdo;
瑪麗娜象石頭一般,呆住了。
克列諾夫終於用深沉的聲音念出電文,而瑪麗娜不出聲地用嘴唇重複著這些話,醫生在記錄。他的臉上流著眼淚,但是眼睛裡閃爍著希望的光芒……
&ldo;完了……他在反覆呼叫……看來他在不停地重發電報。多幸福啊!如願以償了!請幫我躺下,瑪申卡。您的手多麼溫柔……請打電話,打電話給瓦西里&iddot;克里緬季耶維奇……請把電文轉給他並轉達我的……我的問候。&rdo;
瑪麗娜讓老人躺下,他就象極度疲勞之後似的在被子裡伸直了身子,閉上了眼睛。瑪麗娜用手帕擦擦眼淚,然後幸福地微笑著,在桌旁對著電視電話機坐下。
&ldo;我來給您口述。您也許認為您能看得懂醫生的筆跡嗎?沒有的事!&rdo;
瑪麗娜把部長找來接電話了。
&ldo;瓦西里&iddot;克里緬季耶維奇!請您原諒,我是含著眼淚在……這是由於幸福……&rdo;
&ldo;您已經知道了嗎?&rdo;部長回答。&ldo;我為了告訴您這個令人高興的訊息,到處尋找您已經有兩個鐘頭了……&rdo;
&ldo;瓦西里&iddot;克里緬季耶維奇!&rdo;瑪麗娜打斷了他,&ldo;克列諾夫教授剛才和馬特羅索夫聯絡上了……&rdo;
&ldo;已派人飛去援助馬特羅索夫了。&rdo;謝爾蓋耶夫說。
瑪麗娜把聽筒更緊地貼在耳上,使部長的聲音傳不到房間裡。
&ldo;教授很幸福。他曾這麼渴望第一個聽到馬特羅索夫的訊號!我現在向您轉告他所收到的電文內容……&rdo;
&ldo;這份電文正放在我面前。&r;部長困惑不解地說。
可是瑪麗娜如同沒聽到這話似地,開始緩慢地口述電文,彷彿部長在作記錄。
克列諾夫教授微微睜開眼睛,緊張地仔細諦聽她的每一句話。他的嘴唇無聲地在動。大概他在跟著瑪麗娜複述……
部長沒有打斷瑪麗娜。
當她唸完之後,他說:&ldo;謝謝。看來,馬特羅索夫每小時都在重複傳送。已採取措施。請向教授轉達我的問候。&rdo;
瑪麗娜放下話筒,視而不見地望著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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