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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抗力。
再者他心中也有一個古怪的念頭:這個臭老頭,雖然死了,只怕我如果落淚,也要被他在陰間嘲笑,不能給他這個機會。
他目不斜視,走到臺前,早有人遞過三支點燃好的香,鄭翼晨拜了三拜,香端端正正插入香爐,看著強叔的臭臉,輕輕說了一句:“叔,以後就沒人分煙給我了,想想真是寂寞。”
這時旁邊的有人大聲喊話,提醒他到了“家屬答禮”的時刻。
他這才如夢初醒,注意到左側那個披麻戴孝,一張張燒著紙錢的中年人。
中年人五官酷似強叔,只是身上自然散發著一股跋扈的氣勢,鄭翼晨只是與他對視了一眼,就感覺是被針狠狠刺了一般,略顯慌亂地與中年人鞠了一躬。
中年人回了一禮,然後站了起來,開始脫掉身上的麻衣額頭的白布,露出一身裁剪得體修身的阿瑪尼西裝。
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後,他與鄭翼晨握手,口中輕輕吐出一句話:“你好,初次見面,我叫原鯤鵬。謝謝你來祭拜我的父親。”
聽語調正是那個和他透過電話的人,這人果然是強叔的兒子,鄭翼晨說出自己的名字之後,帶著疑惑的目光望著散落一地的麻衣孝服。
原鯤鵬淡淡一笑:“來這裡祭拜我父親的人,只有你一個,既然你來了,我也答禮了,自然沒必要再跪下去。”
鄭翼晨四下掃視,空曠的令堂除了那些殯儀館打下手的工作人員,確實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來弔唁。
“我帶你去看他最後一面。”在原鯤鵬的帶領下,鄭翼晨走入存放遺體的房間。
撲面而來的冷氣讓他禁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房間裡燈火通明,一口棺材孤零零擺放在正中央。
強叔面色安詳躺在其中,鄭翼晨看著他,心中幻想這個老人下一刻就會從棺木中跳出來像往常一樣罵罵咧咧。
“我父親十多年沒和我見面,我也不知道他去哪裡,誰知道昨天突然打電話給我,叫我來給他收屍,你不用懷疑,他有知道自己死期的能力。他死前要求我要見你一面,我實在很好奇一個可以讓我父親欣賞的人會長成什麼樣子。”
他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鄭翼晨,淡淡一笑:“說實話,就算你有三頭六臂,我也不驚訝,可你偏偏……”
鄭翼晨看他止住話頭,忍不住為他接話:“可我偏偏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毛頭小子,看不出有什麼王霸之氣,十足十的**絲一枚,真不知道你父親到底欣賞我哪點是吧?有話就直說,這麼不爽利,我現在開始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強叔他老人家播的種了。”
原鯤鵬愣了一下,繼而開懷大笑:“我現在知道他為什麼欣賞你了。”
兩人走出房間,在靈堂前找了個位子相對而坐。
原鯤鵬遞給鄭翼晨一根香菸,用zippo打火機為他點燃。
對於菸酒之徒來說,抽菸喝酒的一刻,總是話題特別多的時候。
原鯤鵬問起原振強這兩年的生活點滴,鄭翼晨也一下子開啟了話匣子,跟他聊了起來。
說的最多的,自然是強叔平日裡和他吹噓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超自然往事。
說也奇怪,這些強叔敘說時被他嚴重鄙視的事蹟,此刻居然無比清晰的在腦海中自然回憶起來。
明明是一些荒誕到極點,讓人捧腹大笑的故事,鄭翼晨卻是越講鼻子越酸,雖然強忍著不落淚,語調已經有些哽咽。
原鯤鵬只是充當一個聆聽者,一面傾聽,一面心中感嘆自己的父親真不是一般的老奸巨猾。
人到了一定年紀,多半會向後輩吹噓自己的光榮往事,這是人的本性,就算是原振強這樣的人也不能免俗。
原振強一生的豐富經歷,更是說上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