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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阮疏的眼淚順著凹凸不平的臉大雨般落下。她撇過臉,不再看任何人,面無表情地向著來時的方向離開。
晏傾君帶著祁燕到了湖邊,一望無際、數不勝數的船舫,不絕於耳的絲竹之聲,鶯燕溫柔的繾綣唱調,往來不息的商客,無不昭示著東昭的繁華。
“走。”晏傾君拉著祁燕,隨便找了間船舫就想上去。
祁燕扯住她,她回頭一看,剛剛奕家的那群家丁,不知為何沒有追著封阮疏,反是將她二人圍住。
晏傾君輕笑,看來奕子軒來了。
祁燕再次抽出長劍,讓晏傾君待在她身後,眼神冰冷地掃向眾人。
奕家的幾十名家丁毫不怯弱,不帶猶豫地衝了過來,祁燕將晏傾君往後一推,隻身迎上去。那一推,卻是將晏傾君推到一人懷中,淡淡的蘭花香撲面而來。
晏傾君被奕子軒扣住,飛身離開一片混亂的靜蘭湖。
***
夜色如墨,不知何處來的一片烏雲掩住星月的光輝,山林間一片漆黑,隱約可見山頭上相視而立的兩個模糊人影。
晏傾君一手擋住狂風,眨眼看向山下。
這山頭,她來過。晏珣與奕子軒曾偷偷地帶她出宮,到這山頭來看日出。
“你想攔住我?”晏傾君偏頭看著奕子軒,風太大,使得她的話有些斷斷續續,“你昨夜不是還要送我走麼?現在我走,只要你放我出東昭。”
奕子軒並未看向晏傾君,而是面無表情地看向安靜沉睡的都城,衣發翻飛。
“剛好,我走了,你繼續將罪責推在我身上,說是被我設計今夜才會說出那些不著邊際的話來!”晏傾君說著,從袖間掏出一個瓷瓶,扔給奕子軒,“吶,這是迷心散,可迷人心智,屆時你就說被我暗算中毒了。乾脆我再親自寫封信,說毒是我下的,剛好我今夜‘畏罪潛逃’,無需連累你的奕家,也無需你想盡法子脫罪。”
晏傾君微笑,她相信奕子軒已經想好了法子脫罪,但是,有哪個法子比再將罪責推在“紹風公主”身上更方便?
“將罪推在‘紹風公主’身上,東昭便有了討伐祁國的藉口。”奕子軒仍是看著夜色,淡淡地道。
晏傾君輕笑道:“晏璽真要‘討伐’,藉口多的是,不在乎多我一個。”
“你就此離開,太子妃無故失蹤。”
“會有人找麼?會有人關心麼?”晏傾君仍是笑,她晏傾君也好,“封阮疏”也好,這世上無親無故,沒有人會在意。
“你將罪攬在自己身上,便傷不到奕家半分,也傷不到我半分。”
“那不是正好?”晏傾君笑得更歡,“不傷你,又能如我所願,再好不過了。”
“阿傾。”奕子軒突然轉過臉,看著晏傾君,微微皺眉,眸子裡閃著不解的暗芒,低問道,“你回東昭,究竟是為了什麼?”
晏傾君一怔,突然吃吃地笑了起來,“奕子軒,你莫不是與其他人一樣,以為我是回來報復你們?”
狂風漸弱,不過片刻便消失無蹤,半點兒風聲都無。奕子軒淡淡地看著晏傾君,看不出眸中神色,半晌才道:“阿傾,我承認,晏珣說得對。我只認識最近四年的你。所以現在的你,我認不出來。”
晏傾君撇開眼,看向無邊夜色。
“我認識的阿傾,善良賢淑而安靜,偶爾調皮,喜歡出宮玩鬧。”奕子軒的眸子裡泛起柔光,看著晏傾君,卻像看著別處,緩聲道,“所以我以為你與我一樣,是討厭身份束縛的。年輕氣盛時我對所謂的家族,所謂的身份極為不屑,自負地以為只要我想要的東西,便能爭到手。可是,阿傾……後來我才知道,我娶不得你,給不了你幸福。而你一人在宮中的生活,會更為艱難,所以我才會同意晏珣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