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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嚴守在宮中，整個京城都已經戒嚴。我的嗓子已經漸漸恢復，除了說話聲音嘶啞之外，並無大礙。但我始終未向白蔻問及念臨風的情況，也未問她為何會出現在青雲村。既然九州商會仍有公文在發出，就證明念臨風還好好地活著。

第二天傍晚，我們已經接近了晉商的腹地山西。因為晉商已經落入賢王的手中，所以我們不敢住客棧，只敢在郊外找了一間破廟住宿。白蔻拾了乾柴燒火，烤饅頭，日影漸漸西斜，只剩漫天的晚霞。

我接過白蔻遞過來的饅頭，輕輕地咬了一口，用自己都聽不太清楚的聲音說，&ldo;念臨風能應付得了賢王嗎？&rdo;

白蔻頓了一下，抬起頭不解地看著我。

&ldo;只要先皇一歸天，賢王就是天下之主，到時候，恐怕誰都無法對付他了吧。之前跟賢王對著幹，或者賢王因為對皇上的顧忌還未能下手除掉的人，應該都沒有活路了。&rdo;

白蔻的表情沉了沉，&ldo;少爺應該自有打算。&rdo;

&ldo;他為什麼不逃？為什麼明明知道大勢已去，還要留在那麼危險的地方？&rdo;

&ldo;少爺他……&rdo;白蔻話還未說完，忽然從門口傳來一聲，&ldo;林晚！&rdo;我猛地站起來，看到方重和決明從門外走進來。

方重受了些傷，但都不是太嚴重，何況在來的路上決明已經幫忙處理過了。我扶著方重坐下，他微微皺了皺眉頭，顯然是牽動了身上的傷口。他說話的口氣嚴峻，&ldo;來的路上，我們聽說在徽州城找到了皇子的線索，現在好多人和徽商都被抓起來了。徽州城更是隻準進不準出。&rdo;

白蔻握了下拳頭，&ldo;這定是賢王耍的詭計，他借找尋皇子的下落，報復徽商。&rdo;

&ldo;如今我和林晚行動不便，且與柳晉兩商的行首有約在先，無法□，還請兩位仗義出手，解救徽商之困。&rdo;方重抱拳向白蔻和決明分別拜了拜，然後看向我。他恰好說出了我心中所想，我也趕緊說，&ldo;既然我和方重已經會和，定然會接著向邊境走，沿路若是小心，也不會有安全上的問題。兩位若是有辦法，還請回徽州支援。&rdo;

&ldo;可……&rdo;白蔻身體往前傾了傾，好像要說話，卻被身旁的決明一把按住肩膀。她側過頭看了決明一眼，少年亮麗的臉上波瀾不興。少年看著，清亮的眸子好像更加通透，&ldo;既然是夫人的吩咐，我二人自會照辦。&rdo;說完，亟不可待地起身，往廟外走。

白蔻追了出去，好像在疾語，少年的步伐卻更快，不一會兒就跟天邊的太陽一樣消失不見了。

我無奈地看著方重，方重微微搖了搖頭，嘆息道，&ldo;終歸是年少氣盛些。不過大概是因為跟著念臨風的緣故，我這一路上雖與他同行，卻半分不瞭解他究竟是怎樣的人。方才倒像是被激出了一些本性，不過這個年紀，也本該是這樣的。&rdo;

我暗暗好笑，&ldo;你說的像自己已經七老八十了一樣，別忘了，你不過比他虛長幾歲而已。&rdo;

方重勾了勾嘴角，沒有再說，而是在一旁的糙垛上臥下來，&ldo;我現在身體還有些虛弱，靜養一夜，明天便可以上路。乾糧在門外的馬車裡，你若是餓了，可以自己先吃一些。&rdo;他像是很累，沒有躺下一會兒，就發出了細微的鼾聲。

因為方重的傷勢，我們在路上耽擱了幾日，才趕到邊境重鎮葛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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