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作死的知州(第3/4 頁)
國更沒有想到的是,處州城裡當前市場上的繁榮,竟然有七成是靠綠曲醇的暢銷所帶動的,與其銷售相關的運輸業、搬運業,與釀酒相關的糧食交易,還有酒水批發直接帶動的飯店酒樓,甚至由於秦觀不再出來寫詩作詞,處州城的青樓歌伎都沒有了生意,走掉了一半。
現在處州城裡的老百姓,沒有一個不把張康國掛在嘴邊罵幾句的。
接下來,張康國關於州庫收入不足,難以支撐官衙運作的摺子卻被髮還了過來,兩浙路回函斥責說:為何袁知州在時,州庫能夠充實,你在任幾月之後,卻反倒會出現不斷下降?更何況,近期聽聞之前不如你的婺州,也開始有了收入上的增長,說明還是事在人為。所以還是責成張康國自行多想辦法去克服。
張康國是萬萬沒有想到,上頭只要他們忠心結果,卻始終不願給他的忠誠買單,所以,眼前的一切,也只能依靠自己去解決了。
自已怎麼解決?無非就是開源與節流唄。
開源就是,將今年的夏賦提前於春天就開始徵收,並且直接將標準提升了五成。這張康國的幕僚算過,多收上來了五成,差不多可以達到前年的處州稅收標準,也不算太難看吧!
當然,州衙發下去了的增加五成的標準,到了各個縣,就成了八成,再到鄉里就翻了一倍。這些都是不張知州要考慮的事情。
節流更簡單了,從現在開始,到夏賦徵求結束,所有的一切開支,全部暫停。一句話,州庫裡沒錢,一切都得等夏賦收上來再說。
“嗯!秦剛這個臭酒販子,跟本官玩釜底抽薪?”張康國得意洋洋地說道,“給你還一招‘顆粒歸倉’。不過幾千貫錢的酒稅,就想難住本官?而本官這加徵夏賦,也算是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啊!”
“知州老爺一心為處州民生考慮,這加賦之舉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屬下已經安排了人手,並急報下發各縣,要求嚴格執行,不得耽誤。”
張康國加派夏賦的經驗,是他在福建為官時得來的。但是他沒有考慮到的,是處州地方的特殊情況。處州多山少地,農產甚少,更重要的是,民風也彪悍。
往年的知州到任,地方上的吏員也好,鄉老也好,都會把這種情況細細地講清楚。處州每年在賬面上的農賦都是收不滿的,更不要說是提高標準。第一個原因就是農民確實很窮,你就算衝進人家屋裡,也翻不出再多的糧食。第二個原因便是山越民較多,你逼得狠了,人家直接打個包就進山裡去做山匪了,不僅是一分錢都收不到,還要多了剿匪的開支與壓力。
只是這些道理,卻沒有人講給張康國和他的幕僚們聽。更因為最近要節流,連先前袁轂給吏員們漲上去的俸酬又降了回去,大家都在家裡使著勁大罵張康國呢!
張康國的新舉措實施不到五天,整個處州境內已經是危機重重了:
一方面,下鄉徵稅的衙役與吏員因為自己的薪俸拖欠,正使著吃奶的勁進行著橫徵暴斂。除了一開始的時候,連搶帶收地,如蝗蟲過境一樣,劫掠了幾個鄉村之後。接下來的地方開始出現了大批的逃民,衙役們再去的地方,往往就是一座座的空村寨了。
另一方面,原本在處州與溫州兩地駐守的廂軍,按理要這一年要移防到處州境內,廂軍都指揮使正常地派人來找處州監軍討要開拔費與就糧費,處州吏員存心使壞,直接搬出張知州說現在沒錢給,氣得都指揮使把原來零散留下處州的兵全都給撤走了,併發誓但凡處州有事,八抬大轎也不會過來。
這個訊息沒能及時傳給張康國耳裡,反倒先傳到朱山坳的匪寨裡。
朱山坳匪幫是栝蒼山裡實力最強的一支,其實他們才是上一次婺江劫貨的主要發起者。只不過朱山坳的匪首陸安,卻是一個比孫大刀腦子好使得多的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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