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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囑完,盛酒梨拉上衛衣的帽子就朝家門口走。
「梨梨!」李懷均緊跟著追過來,「要不媽陪你去吧,你一個孩子……」
「我一個人就行。」盛酒梨套上鞋,拉開門就往樓下快步跑去。
一路狂奔出小區,來到平時她下班路過的那條夜市小吃街,走到最裡頭,張曉國正擱一家麻將館門口站著,眉飛色舞地跟進出的老女人們推銷「產品」。
這麻將館是附近唯一一家,每天都熱鬧得跟菜市場似的,來往人群魚龍混雜。
張曉國手裡的那盒「產品」正是釦子。
四周一片嘈雜,划拳聲說笑聲起鬨聲混雜在一起,甚至有在一邊喝酒一邊吵架的,酒瓶子七歪八扭地倒在地上。
有個男人剛起身離開,盛酒梨順手抓走他的塑膠椅,大步來到麻將館門前,舉起椅子就往張曉國身上狠狠砸下去。
「啊——!」圍在張曉國面前的那幾個老女人嚇得大叫,條件反射般跳開。
而張曉國反應慢了半拍,像身經百戰那樣,他先是摸了摸後腦勺,確定沒流血之後,他猛地將釦子往地上一砸,回頭怒吼:「cn的!逼,癢的敢打老子!」
盛酒梨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奔上前去撿釦子,塑膠盒摔爛了,鑲著鑽石的扣子亮晶晶的散落在地上,飽滿的光澤閃耀非常。
不過在這種地方,誰會相信一個賭鬼手裡竟有那麼多真鑽呢,大家更願意覺得是批發市場淘來的,故而沒人去撿。
張曉國一見是盛酒梨,頓時火冒三丈,肥膩的大手一把抓住盛酒梨的帽子,給她揪到面前來,「艹,賤貨,老子就知道是你!你媽叫你來的是不是?」
周圍逐漸站滿了看戲的觀眾。
盛酒梨異常地冷淡,毫無表情地看張曉國一眼,趕緊把釦子都塞進牛仔褲褲兜裡。
「拿出來!快給老子拿出來!」張曉國另隻手也伸上來,勁兒很大,像是要把盛酒梨的脖子握斷一般,「你媽平時看起來唯唯諾諾,怎麼就生出來你這麼個會搶東西的雜種?」
盛酒梨被迫對著張曉國那張噁心的嘴臉,有些吃力地提聲道:「這是我媽的東西,你沒資格賣它!」
張曉國往地上淬了一口黃沫,「他媽的你們母女倆在外面幹活,一分錢沒帶回家裡來,老子拿點東西出來賺外塊天經地義,你媽都要看我臉色苟活,你算什麼吊東西也敢教訓老子,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扭斷你這賤脖子?」
盛酒梨瞬間感覺喉嚨被擠扁了,幾乎吸不進任何空氣,她整張臉緩緩漲紅,卻硬是擠出來兩個字,讓張曉國顏面掃地。
「廢物。」
「你說什麼?」張曉國臉色驟變。
「一個只會打女人的廢物。」盛酒梨說。
人群中不知是誰笑嘲一聲,「哎喲老張,這不是你女兒嘛,怎麼還被女兒當眾給罵成這樣了,笑死個人咯!」
此時又有人附和:「平常跟我們搓麻將都沒這麼窩囊嘞!」
張曉國被徹底激怒,掄起胳膊重重地扇了盛酒梨一巴掌,「他媽的看老子今晚打不死你!」
還想接著扇第二次的時候,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突然出現在張曉國身後,手腕被扣住命門,張曉國抬頭看男人一眼,便疼得立馬撤身到一旁去。
「咳……咳……」盛酒梨連忙按住胸腔慢慢恢復正常呼吸頻率,轉臉見來人竟是楊北鳴,她不禁一愣。
這片兒環境雜亂無章,楊北鳴西裝革履立於人群之中,頗是格格不入,話音也冷靜雅然,「有話好說,犯不上動手。」
張曉國鼓起那雙吊著大黑眼袋的眼睛珠子,打量一番面前這個瘦高男人,「你又他媽是哪個逼癢的敢教訓老子?!」
楊北鳴皮笑肉不笑,「過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