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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問她意見時，語氣裡滿滿的都是興奮。

嚴然想了想，說：&ldo;就選一家吧，選太多了也不太好。&rdo;

編輯&ldo;哦&rdo;了一聲，隨後大約也是自己去考慮了下，才說：&ldo;那好，那我們就接受出價最高的那個吧。&rdo;

&ldo;嗯？是哪家？&rdo;

&ldo;企鵝啊。&rdo;

嚴然抓了抓脖子，回：&ldo;嗯，這家啊，可以啊，你幫忙談吧，你知道我不出面的。&rdo;

編輯笑了一會兒，&ldo;行唄，到時候給你寄合同什麼的。&rdo;

嚴然點開畫漫畫的板面，拉了拉手繪板的線，拿著筆想下面的情節，開始作畫。

接下來的劇情，就直接按照她跟周盛的故事繼續吧。

漫畫裡的男主角和女主角求婚了。這個情節發布出去之後，評論炸開了，都是少女心炸了、甜齁了之類的。

程巍忙裡偷閒，就掃眼了微博裡的特別關注。

男主角和女主角求婚了。

他抬起頭，看向站在大樓裡指揮工人搬東西的人，戴著安全帽，一身是汗味的男人，明明現在什麼都沒有，偏偏又好像什麼都有了似得。他關掉手機，強迫自己不再想。

即便想了，又能如何？他和嚴然，從一開始就沒可能。從媽媽嫁給嚴叔叔之後，這個可能就沒可能了，一點點都沒有了。

他忽然想起高中室友當初給他看手機裡的影片。

染著淺黃色頭髮的女生，站在陽光下，跟著幾個小太妹，一臉淡漠的表情，看著小太妹欺負另一個柔弱的女生，女生被小太妹連續扇了幾個耳光後，染頭髮的女生突然上前踹了小太妹。

她說：&ldo;打得這麼狠？你是沒媽養吧？&rdo;

她表情淡漠，卻彷彿是一個正義使者。

接著，毫無疑問，那些小太妹一起圍毆染頭髮的女生和被打的女生。染頭髮的女生自然是還手，打的很厲害，卻也受了不少傷，一臉都是露了血跡的抓痕。打完架之後，她拉著被扯壞了衣服的女生，離開現場，一邊脫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一邊抹著自己控制不住流淚的眼睛。

那個時候，是他第一次見到自己未來的妹妹。

程巍做了一個深呼吸，收好手機，上樓。

周盛正拿著毛巾綁在手腕上，見到程巍過來，一邊綁毛巾一邊走過去，說：&ldo;怎麼就你一個人，杜一南呢？&rdo;

程巍指了指下面。

杜一南正做在墊著紙盒子的水泥包上吃著泡麵，對上週盛的視線，擺了擺手，大聲說：&ldo;周盛！你讓野子去下火車站啊！阿津那小子要來了！&rdo;

周盛舔了下牙齦，看著杜一南，對程巍說：&ldo;最近新聞你都看到了吧？&rdo;

&ldo;嗯。&rdo;

&ldo;再過不了多久，錢麟尚那邊應該要有動作了。&rdo;

程巍抬了抬眼：&ldo;應該不會吧，工程才剛剛開始，要是你出了問題，這個工程怎麼辦？&rdo;

周盛露出冷笑：&ldo;程巍啊，你現在還沒搞清楚現狀嗎？錢麟尚目前都已經在賣股份了，盛龍和這個工程怎麼樣，他壓根就不在乎，他這次把我拖到這兒來，就是想弄死我和整垮盛龍。&rdo;說完這句話，那邊工人正叫他：&ldo;工頭！這大理石往哪兒放！&rdo;

周盛深深看了眼程巍，轉身，朝那邊過去。

檢查了下週圍，然後說：&ldo;一樓多放些吧，大理石主要就用在一樓。&rdo;

程巍摘下眼鏡，揉了揉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