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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她後來怎麼又肯睜開眼了?”他忙問。
“給她一塊奶幹就樂了。龍珏小時候特別貪吃,家裡喂著兩頭奶羊,擠下的奶多一半喂她嘴裡了。”說起兒女們的當年,龍思煥開啟了話匣子,“記得剛兩個月那會兒,她還沒長牙齒不是,鍋裡煮著肉,她聞到香味兒就叫開始喚上了,若沒人理她她就使勁哭,哭得傷心欲絕。這時,只要給她喂一口肉湯,她馬上就破啼為笑,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呢……她從小胃口好,身體一直都很好,力氣也很大。”
噢,這傢伙小時候就那麼潑,方曉飛看她跟龍言一起在鞦韆上拍的兩週歲紀念照中,明顯比弟弟胖出一圈,圓鼓鼓的。
“你們一直都叫她龍珏嗎?”方曉飛知道這是龍琪的本名,但總是感覺很陌生。
“她的真名叫龍珏。我們家裡人一直都這麼叫。”龍思煥說著又接著剛才的話茬兒,“龍珏從小就厲害,有好吃的,自己先吃完自己的,就跟龍言搶,龍言不給,她就伸手抓個老虎洗臉,龍言臉上常常帶著傷。”
“她還是姐姐呢,也不知道讓著弟弟……”方曉飛微笑。
“小孩子知道什麼溫良恭儉讓,那一套不都是為了應世才學的虛禮嗎?誰生下來就會。人哪,骨子裡跟野獸差不多。”龍思煥忙為女兒辯護,又感慨著,“他媽護著龍言,我說由他去吧,女孩子厲害點兒好,因為要嫁到別人家,厲害些不被欺負;兒子要乖一些,因為要留在身邊盡孝道。你說是吧?”
“對,”方曉飛認為對方說得有理,表示贊同。然後又承諾,“我以為後會讓著她的。”
龍思煥聽了這話,眼神突然黯淡了。這以後,老頭兒漸漸來得稀了。不過好在,春和景明,方曉飛已經可以下地了。每天都由護士陪著在花園裡“尋花問柳”,散步練腿勁,倒也不悶。可就是相思難耐,又對著一園春花爛漫,更是思念叫人瘦。他很想知道龍琪的訊息,哪怕一點點,可是誰也不跟他提起她。
“她在床上躺著嘛,躺在床上能出什麼新聞,對不對?”劉雪花開解道。
這個說法並不能讓方曉飛釋懷,反而令他更掛念。那麼喜歡折騰的一個人,如今竟躺在床上,真叫人心裡難過。
“她自己沒感覺的。”劉雪花又說。
這話才讓方曉飛落下淚來。人就是活個喜怒哀樂悲歡離合,若連一點感覺都沒了,那才叫人傷情。
“我真恨不得現在就去。”言為心聲。
“好啦,你自己都不利索呢。送殯的埋進墳地裡,別反搭上自個兒。”劉雪花拿出長者的派勢。
方曉飛惟有等待。
夏末時,來了位酷客,是江遠哲。人瘦了點兒,但精神好。他先給了方曉飛一個擁抱,然後用一種饒有興趣的眼光盯著他看。
“聽說你失蹤了呢。”方曉飛微笑著說。
“放個煙幕彈而已,要不我就成了靶子了。”江少說:“這趟活兒可收成不錯,該解決的,基本上全解決了。”
方曉飛聽到這裡,無限失落,也就是說,這件事是“私了”。政府沒有參與,警方沒有參與,日後給掀出來,也是黑幫火拼,或者某某僱兇殺人,而不是像他們公安平常說的“破獲一某某販毒團伙”。
“另外,我還要給你一個不好的訊息。”江遠哲盯著方曉飛說。
“是什麼?”方曉飛問。不好的訊息太多了。
“關於遊自力。”江遠哲輕輕地說,“據可靠的訊息,他已經死了,應該說,是自殺。”
“自殺?”這讓方曉飛實在難以置信。遊自力在他心裡,始終都是一個英雄。
“他是臥底。”
“這我知道。”
“那你知道臥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