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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坐到了陣眼上,在他施法的一瞬間,這本該密閉的環境竟突然狂風大作。少年的頭髮和衣服在風中紋絲不動,陳琛卻幾乎要被那風攆到牆壁上緊緊貼著,壓得生疼。
原本已被無形鎖鏈捆著一動不動的食心獸像是察覺到了危險,發出了近乎悽厲的悲鳴,奮發出全身的力量掙扎。
它雖死了,執念卻還活著,要被人活生生地煉成丹藥,同酷刑折磨並無區別。
食心獸最後哀哀地嘶鳴了一聲,眼見就要區服於那狂風的鞭笞之下,那風突然為之一頓。
陣眼中的少年猛地抬頭,又閉上眼睛加快了唸咒的速度。陳琛立馬感到房間裡的風變得更強烈了,他幾乎要睜不開眼睛。
可不知為何,他心中竟隱隱覺得,這一陣風甚至不如方才那陣風讓他放心。最開始的風,是遊刃有餘,而現在的風,是氣急敗壞。
想到這裡,陳琛強忍著那體感如同刮骨鋼刀的風,睜眼朝陣中看去,驚駭地發現,少年一頭黑髮已盡數變白,皮囊之下血肉消瘦,在體表墜下一層層鬆弛的皮來。
分明剛剛還是個面如春花的少年郎,如今便已成了雞皮鶴髮的行將就木者。
陣中老者憤怒地睜開眼,露出渾濁泛黃的眼睛,他猛地離開陣中,轉瞬便到了陳琛跟前,揪著他的領子,力氣之大,險些將陳琛勒斷氣來:「你到底招惹了什麼人?」
少年來歷神神秘秘,說話藏藏掖掖,陳琛不會看不出來,自然也藏了一手,沒告訴他全部真相。只如今命在他人手中,眼見功敗垂成,陳琛也知如何說才是最好:「是特調局的人!」
老者道:「帶頭的是誰!」
老者雖說多年來暗中行事,但多多少少接觸過一些特調局的人,知道他們大多沒有今日那人水準。
陳琛道:「有一個叫滕九的……」
老者並不認識滕九,也注意到了陳琛的用語,掐著他的脖子道:「還有呢?!」
陳琛立馬道:「還有一個叫齊越!」
「該死!該死!該死!」
老者怒極,幾乎想要當場殺死陳琛,但轉念一想,卻改變了主意。
陳琛昏過去之前,只記得那雙渾濁至極的眼睛像看獵物一樣盯著他,竟又漸漸清澈起來,只是到底沒能恢復到先前模樣。
而另一邊,對付老者的人並非與他打過照面的齊越,而是被他所忽略的滕九。
有了食心獸的屍骨,再藉助齊越下屬尋人的功夫,滕九與齊越很輕易便尋到了陳琛與老者藏身之地,如今便成了他們棋高一著。
既然搶佔先機,那麼光明正大上場便是最笨的選擇。滕九隱身黑暗,同老者一般,佈下逆陣,只等與他鬥法,齊越則在一旁為她掠陣。
滕九對付老者的架勢看起來有如摧枯拉朽,可只有滕九本人和守在一旁的齊越知曉,這一切沒有那麼容易。
滕九體內仙力早就近乎衰竭,身上法寶也並非攻擊之用,與那尤擅歪門邪道之人鬥法,實是以己之短攻彼之長。老者最後垂死掙扎脫陣而出的一瞬,滕九面色熬白,氣力短盡,整個人幾乎要伏在地上,這才沒能繼續施壓於他。
齊越伸手要去扶她,卻見滕九在他攙扶之前自己立起了身子,便是額頭已有星點冷汗,看起來仍然不顯狼狽。
滕九對他道:「別讓他跑了。」
齊越頓了頓,想著這裡還有兩個特調局的人,滕九怎麼也不會有事。
況且,她可不比他弱,向來也不需要他關心。
在滕九催促的眼光投來之前,齊越身影微顫,人便無聲無息地消失在她眼前。
齊越一走,滕九便成了現場的話事人,她讓齊越的兩個下屬守好房間裡的食心獸,自己稍微恢復力氣,遇事足以防身後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