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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只要看一遍就能明白的論文,如今要翻來覆去地看好幾遍,第一遍看框架,第二遍做理解,第三遍一個公式一個公式地細究過去,有時還要求導師答疑解惑。
張苗很費勁地用更多努力維持著同以前一樣的優秀,起初累得不行,在圖書館閉館離開時,一個人坐在館門哭。
後來她又覺得後悔,不是後悔自己將東西還了回去,而是後悔在擁有天賦的那些年裡沒有好好努力。那份天賦雖然離她而去,但因著那份天賦學習下來的東西,卻沒有在那一瞬間一起離開,而是按著她如今正常的記憶能力儲存在她的腦海里。
如果當初用功些就好了,她很難不這麼想。
可再後來,她便不再想這些有的沒的了,腦海里只剩下一個想法,那便是抓住當下的所有時間,永不停歇地向前。
食心獸出現了一次,但見到他們就跑了。
滕九和齊越接到訊息趕來時,守著關嶺的兩人這麼說。
齊越嘆了一口氣,對滕九道:「來都來了。」
乾脆把東西取了得了。
他不得不承認,在看了張苗之後,他發現事情並不像他想的那麼糟。
但他也要提醒滕九:「不是每個人都能和張苗一樣看那麼開的。」
滕九對他道:「你知道嗎?其實是你小看了他們。他們從小開始便一直在經歷看起來並不顯眼的淘汰,優秀的人與優秀的人進入更激烈的競爭。不斷有人認識到自己從前的優秀並不足以支撐他走向更廣大的舞臺。每一秒都有一個曾經是天才的人,發現自己其實只是個庸人。那一瞬間是痛苦的,也肯定有人不能接受這樣的事情,崩潰墮落,可大多數人,不過是重新認識自己,擦擦眼淚,嘆口氣又繼續往前走了。」
齊越其實已經被說服了,可還是習慣性地同滕九拌嘴:「這兩者不能完全等同,你說的那是相對的庸人,而現在他們是切切實實地變成了庸人。你又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又怎麼能明白那會是什麼感受?」
滕九淡淡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經歷過?」
她無意多談,輕輕帶過:「只不過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感受,我沒拿我的標準來要求他們罷了。但這欠人的東西,總歸是要還的。」
齊越探究的眼神還沒朝她投去,她便已經不打算再繼續這對話了。滕九朝關嶺走去,齊越嘆了口氣,也只能跟上去。
關嶺又在練琴。
他有時會覺得自己是個幸運兒。
對很多人來說,喜歡的事,擅長的事,要賴以為生的事,是三件完全不同的事。而對他來說,三件事便是同一件事,這是何等的幸運。
所以當齊越二人說明來意時,他竟一點都不驚訝,還有一種終於踏實下來的感覺。
關嶺沉吟道:「非要說的話,我還是有點印象的,而且,在你們來之前,我又做那個夢了。」
果然食心獸找到他了。
滕九與齊越對視一眼。
關嶺其實已經信了兩人,畢竟近日這個夢他只說給了友人聽,而十四年前那個險些連他自己都忘記的夢,卻是沒有說給任何人聽的。他們既然知道,那麼多半確有其事。
只是……
他抬頭,問道:「你們要怎麼證明你們的身份?」
他不是不相信他們,只是有許多剋制不住的好奇,想趁這個機會滿足一二。
齊越還在掏證件呢,滕九便袖手從發間取下一枚髮簪,為關嶺開了朵花。
關嶺眼睛都亮了。
他喜歡新事物,永永遠遠保持著好奇。
滕九沒將這朵花送給他,而是變回本來模樣,又插回了發間,問他:「這樣可以嗎?」
齊越嗤她糊弄小朋友,將證件遞給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