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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他的兩名侍從見狀,勸他:&ldo;公子請快離開去找他!&rdo;隨後不顧生死,憤恨地沖入混戰中,拼死殺了兩個刺客,被那持劍黑衣人奪了命。
那人眼神陰鷙毒辣,轉頭一掃,看見期思,期思身上皆是泥汙血漬,看不出衣飾華貴,那黑衣人只當他是個隨從,卻也不願放過,足下一躍,向期思衝來。
期思看得出這人與其他刺客不同,武功恐怕與重逸可較高下,不想與他糾纏,轉身想跑,卻被黑衣人閃電一般衝來一手抓住肩膀,期思竟然毫無機會反抗掙脫,他頓時就覺得肩膀骨骼都要碎裂,轉身欲出劍。
黑衣人卻像戲弄獵物一般,動作迅疾狠決,一劍打在他手腕上,期思手腕一痛,劍已脫手掉落。
那人蒙面露出的陰毒眼裡帶著惡意的笑。
他不殺期思,卻從懷中掏出一隻小瓶,從中倒出一顆藥丸,一手迅速如鋼爪般扼著期思下頜,一手把藥塞進他嘴裡,手指一收,期思被迫吞下了藥。
他身後的同夥看見這一幕,大聲喊了句什麼,期思混亂中聽到,像是塞外部族的語言。
那人並不回應,一手出掌,期思便被推下山道,在泥水落葉間翻滾著摔下山去。
山道上很快安靜下來,只有雨聲。
一名黑衣人上前,向那名身形高大,手執長劍的黑衣人斂首,用羌語道:&ldo;要清理嗎?&rdo;
那人看起來正是黑衣刺客們的首領,他聲音低沉可怖,同樣以羌人語言回答:&ldo;不用,帶走自己人屍體,佈置一下,讓這裡看起來是山匪劫殺的。&rdo;
夜幕已至,雨勢更大,瓢潑雨水中,一切血腥和罪惡在黑暗裡被雨水覆蓋。
不知過了多久,半山的灌木林裡,期思躺在一棵高大古樹下,渾身濕透,衣服被劃破,沾滿泥水。
他被那人所傷,右肩和左手腕痛得無法出力,不知那人餵了他什麼藥,內力盡無,一路摔下山坡,在古樹下昏迷許久。
醒來時身上到處都痛,他檢查了自己身體,沒有致命傷,也沒什麼流血的外傷,但實在不好受。
周圍已經沒有人聲,參天林木覆蓋著山體,雨勢漸小,雲層散開,月光灑向山間,一眼望去儘是林木。
虞珂不知此刻在哪裡,應當已經成功逃走。
不敢喊叫,他獨自呆呆在樹下坐了許久,身上漸漸適應了疼痛。
期思確認周圍已經沒有人,轉身往山上走,一直爬到山道上。
這裡離遇襲的地方一段距離,他借著月光隱約看見安靜的山道上馬車無聲歪斜著,地上模糊的死人屍身,彷彿是一片馬車造就的墳冢,四周沒有任何活人的蹤跡。
他躲在山道旁,透過灌木縫隙看了一陣子,不敢去車隊旁邊,一是害怕看見遍地屍首,二是怕有刺客回來發現他。
他遠遠朝車隊恭敬地揖了揖,擦掉臉上的淚水,轉身沿著山道緩緩向前走。
衣物濕透,貼在身上有些沉重,夜間的山林更讓期思覺得身上冷,但他不敢停下,只是一直走,不知道會走到什麼地方,會不會被殺死。
山道蜿蜒,身後是峰巒綿延,兩側是峽谷和參天林木,夜間山林有動物出沒的窸窣聲響,雨水從樹葉滑落,山谷上空一輪明月撥開積雲灑下光輝。
走了不知多久,他身上的衣物已經半乾不幹,肩膀和手腕痛到麻木,身上許多地方每動一下便痛一下,腳上磨得起了水泡卻也渾然不知。
終於,天快亮的時候,他走到了山外一片縣城。
天還未亮,街道空無一人,屋舍門戶緊閉,他不知道該敲哪一扇門,只是胡亂轉過幾個街角,終於體力不支,在一戶宅子後院的小門邊昏睡過去。
啟明星在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