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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華寺後山,期思留了空白石碑立著,祭拜一番,站在墓前什麼也沒說,但在場的人都知道,期思會回來,仔細將父母的名字光明正大刻在此處。
這一趟,有烈山北宗的人接應,盧陽城內,晉國朝中無人探到他們的舉動。
期思看看元酀,上前輕輕擁抱他,靠在他肩頭,短暫讓自己釋放了一絲疲憊:&ldo;要回朝了。&rdo;
元酀輕輕撫了撫他後背,聲音低沉,卻給他無限力量:&ldo;沒有人能阻攔你。&rdo;
期思站好,與元酀對視,盧陽城煙水碧波,巷陌安寧,這一路踩過無數屍首鮮血,一身鎧甲錚錚映著寒光。
&ldo;回朝。&rdo;
期思翻身上馬,一馬當先直向帝都江梁,不再回頭,盧陽城和芳華寺落在身後。
從晉國北境大軍與元酀麾下親王大軍合圍逼降大涼軍,這場由大王子一力主導的慘烈戰爭便定了局。
戰場上,大王子大勢已去,大涼朝中,元酀臨行前地種種佈置立即開始運作。
這短短几天內,元酀所做佈置產生最大的效果,一是大涼王清醒悔悟,先後交諭令給阿思古和六王子,前來邊境戰場召回大王子,命他撤兵議和,挽回局面。
二是六王子接手王軍一應事務後,大王子便被押回王都臨潢。
大涼朝中眾議如山海倒傾,大王子被廢,六王子為儲,大涼王被逼禪位!
在期思一行人到達江梁城的前一天,六王子已將整頓邊疆軍營的事務交予阿思古,回朝準備即位事宜。
諭令一下,大涼風雲突變,大王子從雲端跌至谷底,再不得翻身。
期思和元酀、狄宥良等一干人等抵達江梁城外,身上殺伐氣息彷彿仍舊未散。
城守看過令牌立即放行,馬蹄幾乎未停,一路錚錚馳過帝都城中大街,路人皆矚目於這一隊鐵騎。
他們玄甲佩劍,戰馬鞍轡深深洇著乾涸的血色,所過之處帶出一陣風來,幾乎摧折了水鄉富貴皇都的柔骨。
&ldo;淮王、大涼弘吉剌親王覲見!‐‐&rdo;
期思一身鐵甲,大步一路進了宮,神情冰冷,隨手卸去破離劍拋給殿外侍衛,跨過大殿門檻。
元酀未曾換正式禮服,暗藍色箭袖錦袍,身姿俊美高貴,走在華美的江南宮殿間無一絲違和。
兩人並肩進了大殿,逆著熹微的晨光,氣息凜然,大束淡金色的陽光穿過殿門,在他們身周鍍上一層淺光,若神袛降臨。
殿內正是朝會,百官華服齊整站在殿內,分列兩側,此時齊齊側目望向他們。
鴻嘉帝在大殿的另一端,坐在高高御座之上。
期思和元酀的腳步清晰可聞,身後狄宥良和數名將領跟隨。
期思一步步踏過大殿過道,經過眾臣,目不斜視,神情堅定漠然。元酀步履不緊不慢,毫不在意這裡的其他人和事。
&ldo;陛下。&rdo;
期思和諸戰將行了武將禮,元酀一手臂搭在胸口微微頷首。
期思沒有稱&ldo;父皇&rdo;,直起身,戰甲襯得他身材修頎筆挺,謙謙君子,卻是鋒芒寒冽,令階下侍立的宮人感到到強烈的壓迫感,幾乎認不出這位溫潤的王爺。
鴻嘉帝一抬手:&ldo;此戰能速決速斷,折損之小已是奇蹟,少不得軍中眾卿和淮王的功勞,也少不得弘吉剌親王謀求大局,鼎力相助。&rdo;
鴻嘉帝顯然對北境這一戰感到滿意,但心情並不那麼愉快。
期思看了看元酀,元酀明白他的意思,上前一步,他氣度斐然,微笑道:&ldo; 我朝中已將大王子關押,兵權收回,我朝陛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