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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柴駿知道,作為一個同事,他不該再問了。他一句話都冒到嗓子眼,又壓了下去,只向滕九說了李承澤報上來的事,請她一起去一趟。
滕九聽了以後,道:「等等,你把那個地方再說一遍。」
柴駿不知道這個地方有什麼奇特,還是按著滕九的要求再說了一遍。
滕九道:「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背後「作祟」的應該沒有壞心,不用太擔心他。」
柴駿道:「騰大美女,說給我聽聽唄。」
滕九從辦公桌上又收了些東西,對柴駿道:「邊走邊說。」
柴駿抱怨了一句:「如果你知道是什麼東西,問題也不嚴重,我們還要特地過去一趟嗎?」
他嘴上這麼說,倒也跟著收起東西站了起來。說起來,這也是柴駿的老毛病,活分明一件沒少做,偏嘴上不饒人。若不是上司是滕九,只怕要吃不少虧。
因著要去很遠的地方,滕九腳下的風要比往常快千百倍,柴駿躲在滕九身後,方才不至於被風吹掉腦袋,至於滕九,她身上那些亂七八糟的寶物使得她在風中也宛若平時,沒有絲毫狼狽。
滕九對柴駿道:「《太平廣記》中曾記載,一個叫鄭郊的人,路過墳冢,見冢上青竹可愛,便吟詩道『冢上兩竿竹,風吹常裊裊』,誰料無人荒郊之中,卻有人立時回聲替他續上了一句『下有百年人,長眠不知曉』。那接話之人的墓便在你所說之處,如無意外,只能說這麼些年過去了,他還是那麼喜歡接話。」
柴駿聽了又覺詭異又想發笑,一時竟不知說什麼好。
滕九卻已經開始回答他的另一個問題:「我們這次去,不是防著那冢中人的,只是殺害那女孩的兇手很可能不只一個。」
柴駿的疑惑還沒有說出口,滕九便道:「鬼神也怕惡人,一個敢分屍後深夜埋屍之人,不應當被輕易嚇破膽子。」
第7章 地下客(二)
滕九說鬼神怕惡人,自然是親眼見過不少的。
古時便有怒斬佛首,捕龍食肉的程顥,雖說程顥算不上「惡人」,可面對神鬼時的凶煞之氣,實在足以獨當一面。
正是因為見過這諸多膽大包天之人,她才無法輕輕巧巧地將一個嚇破膽的小人看作唯一兇手,直接了結此案。
當然,就算她心裡有了盤算,該探查的流程還是一個都不能少,省得因一時聰明犯下大錯。
所以滕九還是同柴駿先來到了青竹山,以防作怪之人非她所想。
而滕九一踏上青竹山,便徑直朝一處走去,柴駿看她如此熟悉這裡的地形,有些疑惑:「你認識這個冢中人?」
他原本以為,她只是見過這記載,並知道這記載並非胡言亂語而已。
滕九道:「我同他是朋友。」
柴駿感到挺神奇的,順帶問了句:「他叫什麼?」
他總不好老是「冢中人」,「冢中人」地叫他。
滕九沉吟了一會兒,道:「不知道。」
柴駿一時有些無語:「你是忘了吧?」
他知道滕九有時記性不是很好。
滕九不承認:「是他自己也不知道,便從始至終沒告訴過我。」
柴駿還有些懷疑。
滕九便道:「人死如燈滅,若非心懷怨氣,身後哪記生前事。這點你該最清楚才是。」
柴駿愣了愣,摸了摸口袋裡那本點鬼簿。
柴駿跟在滕九身後又走了許久,見一直未到,心中不免有些狐疑,可看滕九神情自若,又覺是自己性子太急,如此反覆數次,終於還是沒忍住,問道:「滕姐,你迷路了?」
滕九步子一頓,相當坦然地看向他:「我好像記錯路了。」
柴駿有點想抽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