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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這就脫下來。”秋月說完，慢慢地從手腕上脫下來，“我把它收起來吧！”

秋月拿著手鐲子回自己的屋子了，支鳳心想：秋月一定不會背叛自己的，我對她那麼好，而且她對哥哥還有一片情意，怎麼會害我呢？可是賢淑又賣什麼關子呢？

一上午支鳳就坐在桌子邊練字了，大少爺走的時候留給自己幾本書，支鳳就照著上面的字一個接著一個練習，小少爺有時間了就交給她怎麼讀。

一張張寫滿了，就放在一邊，又接著寫另一張，寫完了再放一邊，等到秋月喊支鳳出去吃飯的時候，支鳳才發覺自己已經寫了厚厚的一沓，整理在一起，支鳳笑了笑。

午飯的時候，老爺出乎意料地回來了，小少爺也從學堂回來，春蓮也出來吃飯，大家圍坐桌子邊上，王老爺說：“今天張家的五太太看見我了，還問起你呢，支鳳，你有時間了過去她那裡看看，正好我們家和張家有一批生意，你一定要好好和她相處，她可是張老爺身邊的紅人，你和她相處好了，她刮一刮耳邊風，我們的生意就很容易了。最近這一段時間，絲綢生意真難做，聽說去往南方的路上混亂不堪，燒殺搶掠無所不為，強盜官兵都是如此，我們的一批絲綢運過來的路上也搶劫了，虧損了好大一筆銀子。”

賢淑安慰道：“老爺，破財消災啊，就這樣想吧，現在世道這麼亂，大清國亡了之後，天下就沒有一個當家做主的，還不是誰的力量強誰就稱霸一方，這次就當消災了。”

王老爺愁眉緊鎖，支鳳也很擔心，只能笑著說：“我今天下午就過去，我知道該怎麼做。”

春蓮一直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大家，這個身居在宅院裡的人是想不到天下的亂和自己有什麼關係的。

菜依然如同往日，王老爺看了之後不禁唉聲嘆氣，賢淑對劉媽地說：“劉媽，你跟管家說一聲，以後家裡的飯菜夠吃就行，不要這麼多了，我們應該開源節流，保證一人一個菜即可，米也不要太多了。”

劉媽應了一聲出去了，王老爺無可奈何地看了看賢淑，還是這個太太懂他的心意。

支鳳看出來了，就沒有多說話，只有春蓮看著大家不屑地說：“老爺這次的生意雖然失敗了，但是來日方長，一定會好起來的。何必這麼減少我們吃的用的呢？”

“你不管家不知道管家的難處，現在世道艱難，我們的生意每況愈下，要是不節約一點，等到後悔的時候就晚了，生意好起來後，我們依然恢復以前的舊例。”賢淑一邊給王老爺夾菜，一邊淡淡地說。

“我不知道這些，我只知道，就憑我們家，即使坐吃山空，吃上一輩子也應該沒有問題的。”春蓮笑著說，“何必——”

“住口——”王老爺喝斷春蓮的話，惡狠狠地盯著她，“你給我住口，不要再說了。你知道什麼，婦人之見，小人之心。”

春蓮趕緊住口，不再說話，臉上一陣白一陣紅，支鳳第一次看見王老爺在飯桌上對著春蓮發脾氣，上次的那一巴掌比起這句話來，支鳳覺得心滿意足多了，於是輕輕地說：“吃飯吧，吃晚飯了再說這些事吧！”

小少爺瞪著眼睛看著這一切，不敢說話，徑直往嘴裡撥飯。

一家子不再說話，只有碗筷相撞時叮叮噹噹的聲音。

其實，王老爺是個稱職的真正男人，從來沒有對家裡的春蓮說過一句粗話罵過一句，尤其是她懷了孩子之後。今天也真是心裡懊惱，到了鋪子僕人慌忙跑來告訴說運送絲綢的大船在河上被劫走了，綢緞一無所有了，現在報官花費的錢財比這一船的絲綢還要多，還不一定能夠找得回來，所以只能作罷，憋屈了一個上午，回到家裡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娘們兒還亂說一氣，心裡氣憤得很，才對春蓮說了這樣的話，也算是對她以後行為的一種懲戒，對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