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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念下來,要拿過她的東西。
江恕說:「走吧。」他走在前邊半步了。
常念默默跟上去,到了教學樓外安靜一點的地方,才喚道:「江恕。」
江恕停了步子,回眸看她,沉聲說:「你說的冷靜冷靜,就是分手?我不同意。」
常念皺起眉,「我是認真想了很久,不是意氣用事,更不是胡鬧脾氣。」
江恕問:「你和他,就沒有過爭吵和矛盾嗎?」
「他?」常念慢半拍地反應過來這個「他」是誰。她沉默一會,邊往前走邊道,「有過。我們是截然不同的人,夫君強悍,剛硬,不通詩書文墨,卻武功高強,可領千軍萬馬打勝仗,而我病弱又嬌氣。但是這不一樣。」
「哦,所以現在你找到他了,就不要我了,是嗎?」江恕走到常念前面停下,看著她問。
常念卻一臉茫然,聽不懂他的意思。
江恕冷哼:「一開始是你主動招惹我的,那夜在學校,我說過你並不瞭解我是怎樣的為人,你以後還會遇到更多合適的同齡人,見過世界千帆,自然看不上我。當時你信誓旦旦說夫君就是夫君。如今你卻要分手了,撩了就跑,這是什麼道理?我江恕是任由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嗎?」
「常念,你能不能講點道理,負點責任。」
常念垂下頭,聲音發悶:「我不是在手機上解釋得很清楚了,你到底有沒有看嘛?」
「看了。」但江恕這人自帶腦補和翻譯功能,並且他不知道。
常念不知道還能怎麼解釋了。她只好說:「那不分,還能怎樣呢?苦撐著你為難我也不高興嗎?我實在想不到應該怎麼面對這個問題了,我只想要我的夫君。」
江恕深吸一口氣:「你說,他是什麼樣,我改。」
常念震驚抬眸,像是不敢相信這話會從江恕口中說出來。但她很快搖頭:「不,不要這樣。」
現在她已經明白,再怎麼樣,江恕都不可能是夫君了。仿若要他改,與強行圓她的夢與遺憾有什麼差別?
江恕已然沉了臉色,抽出一手緊緊握住常唸的手,涼如水的夜裡他嗓音似冰:「你就是鐵了心的要分手,是不是?」
常念艱難點頭。
「好,真是好得很啊。」江恕笑了,他看見校園裡三三倆倆的學生,那些距離他已經遠去的學生時代,標誌著她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那一夜,那個夏夜,常念孤零零一個人扯著他衣袖喚夫君,終是心軟誤理智。
江恕放開常唸的手,一字一句問:「我最後問你一次,非要分不可嗎?」
常念垂眸盯著腳尖,路燈把他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她好久沒說話。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回答。
江恕懂了,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然而身後那道軟綿綿的聲音傳來時,又似一雙無形的手攥緊了他心口,邁得又急又大的步子硬是頓住了。
「江,江恕!」
真是拿她沒辦法。
江恕轉身,大步回來,緊緊抱住了嬌弱的少女,聲音柔和得不像話:「好,不分。不就是一點小矛盾嗎?還沒有解決辦法了?沒關係。」很多不涉及原則性問題的矛盾,都有挽回餘地的。只看想不想。江恕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清楚地知道,他想。
可是常念呆呆地拿著那張將要還回去的黑卡,以及垂眸但看不到的、江恕手裡的保溫盒和書包,好半響一句話沒說出來。
不知怎的,此刻的她好像個玩弄純情少男的渣女啊……
「現在要回家嗎?」江恕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常念下意識答:「父親送的入學禮物是附近的房子,有晚課就住那裡不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