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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念不敢正視江恕那雙漆黑的眼,她把臉埋進他胸膛,才能坦言開口:「我也曉得結果未定,所以只是偷偷地提前假設一下,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才準備那樣做的!再來一回,我總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你肝腸寸斷送我離開啊!你不明白,我會害怕。」
江恕垂眸望著常念烏黑的發,忽然無言,心底卻開始陣陣地抽疼起來。
她說是偷偷的,會害怕。
所以吃飯的時候還跟他扯東扯西碎碎念。可那時候她可能已經設想萬千糟糕的結果,可能已經深陷在對未知的恐懼裡。偏偏她面上笑盈盈的,兇巴巴的,讓人以為她什麼事都沒有。
原來喜怒哀樂都擺在臉上的人,騙起人來,這麼真。
江恕第一次發覺到,他或許從來不曾瞭解真正的常念。她喜歡什麼、討厭什麼,一目瞭然,害怕什麼卻深藏於心,就連最依賴最信任的他,也隻字不會透露。
「阿念,在我面前,不要偷偷的。」江恕無力又心疼地喚了聲,溫聲問她:「我不是你最信任的夫君了嗎?」
常念鬱悶地在他懷裡拱了拱,又翻身出去,用被子把自己捲起來,只露出個腦袋,兇巴巴地說:「不是啦!你都不讓我穿衣裳!你還親得那麼用力,我嘴唇都腫了!」
江恕聽出來這是顧左右而言他的氣話,他仔細去分辨常唸的神色,嬌嗔和怨憤都那樣鮮明生動。
常念心虛地又道:「我給你三秒鐘,再不過來哄我,我就……唔!」
哄,江恕得好好哄,但是到最後,還是一遍遍親吻著,告訴常念:「除了不愛,任何情況都不許有那種想要分開的念頭。」
常念一疊聲地應:「知道了。」原本她就真的只是設想一下,她需要自己做好心理建設,才能去面對那個未知的結果,哪曾料到會被江恕偶然看到?
可是此刻,常念更惦記自個兒還沒有穿上衣裳,不舒坦地動來動去,奈何江恕自動忽略了一樣,她忍無可忍地道:「混蛋,先給我穿衣裳好不好!」
江恕頓住,垂目看著他牢牢抱在懷裡的身子,喉結上下滾動了下。情不自禁,又止於禮。
江恕把地上的衣裳撿起來,換了套新的,認認真真給常念穿好,釦子扣到最上面一顆,嚴嚴實實,然後重新把人抱回來,關了燈。
後來,兩人安靜相擁,卻沒有再說話了,也無需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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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檢報告是兩天後出來的,江恕取回,與醫生溝通確定過後,才對常念說:「不要瞎想,沒什麼大問題。」儘管需要注意的小問題不少。
常念將信將疑地打量他一眼,再看報告,雖然她也看不太懂。
對於身體健康這件事,兩人過分的謹慎、敏感。哪怕一丁點兒的異樣都能引發波動。
這之後,江恕提出軍訓請假的建議,他怕再出事。
虞漫和常鴻對此也沒什麼意見,只是說只要女兒不介意大學少了這個特殊有意義的訓練,便都隨她心意。
殊不知,常念從一開學就琢磨著請假了,她真的一點也不介意大學少了這個特別的活動。
將要期末的時候,常念就嚮導員和學院提交了置換軍訓學分的申請表。原則上學校要求全體新生都參與軍訓,但是有這項規定在,她也完全符合置換學分的獎項,審批自是很快透過了。
中暑昏倒帶來的陰影慢慢淡去。這個暑假,她和江恕約好了要去塞北。
去之前,常念從海齡那裡得知一個訊息。
——陳羽榮要嫁人了,對方是一個年近四十、大腹便便的木材老總,聽說原配剛走不久,家裡還有一對原配所生的兒女。
海齡唏噓不已:「二婚,又是嫁去當後媽,真不知該說她是心思不善,報應來了,還是那兩個孩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