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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雖說人類政府和館方表示一定會修舊如舊,維持原來的歷史風貌,但也表示所有館藏將重新分類編號,增加更新型完備的安保系統,並積極收納流失在民間、海外的珍貴文物以充盈館藏。如此一來,現存所有的文物們勢必面臨暫時的搬遷,甚至永久性地展櫃更替。很不走運,溫涼就是後面那一類的。
其實也就是從二樓換到頂樓,從朝代館換到珍寶館而已。可對於不喜歡改變的溫涼來說,櫃子不是原來的櫃子,鄰居不是原來的鄰居,家,便不是原來的家了。
我想我很能理解溫涼的心情。就拿我來說,如果有一天,身邊那塊千年巨石不見了,只剩我一個人留在這片草地上,縱使朋友們依舊不分朝夕來與我相歡,可這裡已不是生我養我之地。我從石上來,石頭才是我的歸宿和根源。沒有石頭,就好像沒有了家,我會難過。
當然我也挺理解阿布的。他太喜歡看到這世間哪怕一點點的改變了,因為他是我們三個裡活得最長的。他愛過很多人,去過許多地方,看過凡人交替更迭的歷史變遷,在他眼裡除了天和地,世間壓根不存在永恆。
在一起太久了,以致於我們時常忘記,即便都是妖怪,阿布同我們卻存在本質的差別。這不僅僅指他可以修煉成仙,還因為他的本體是動物,哺乳類,這註定了他來到這個世界的要素裡必然包括了家族,必須有一個父親和一個母親。而家人和家,這些,我和溫涼都不會有。
我是太歲,溫涼是壽山石,我們都是沒有血脈的。
生來孤獨,這就是一部分妖怪的宿命。也是我和溫涼的宿命!
小小的窩棚已塞不下眼淚化成的水晶珠子,它們順著門前的斜坡流淌去外頭的草地,將冬日荒草萋萋的殘景點綴出了詩意。耐寒的鳥雀們被閃光吸引,爭先恐後來啄珠子,將它們帶往空中,送到天上。光在更高的地方將溫涼的淚珠點亮,美得好像煙花爆裂的瞬間鋪滿在空中的星火。
阿布踱出去,站在門前的陽光下仰頭看天上的珠光,伸了個懶腰,十分隨意道:&ldo;我去把你偷出來吧?&rdo;
溫涼愣得忘了哭。
&ldo;差不多該回妖界來住了。畢竟,你不再僅僅是塊石頭。&rdo;
溫涼沉吟,不置可否。我搶著說:&ldo;離開博物館,她去哪兒呀?&rdo;回頭衝著溫涼殷勤地笑:&ldo;嘻嘻,我倒是不介意你來我這兒,反正窩棚也是你給搭的。&rdo;
溫涼還是決定不下,阿布就有點兒急了。
&ldo;就那破館子你有什麼捨不得的?統共也就住了不到百年,咱認識幾百年了,還沒一個櫃子跟你親哦?&rdo;
溫涼搖搖頭,抬眸時又恢復成了那個腹黑高冷的溫涼。她冷冷睨了阿布一眼,反問:&ldo;你要怎麼偷?&rdo;
阿布沒理解溫涼的意思:&ldo;還能怎麼偷?進去搬了石頭就走唄!&rdo;
聽這話,連我都不淡定了:&ldo;咳咳,阿布啊,你是不是忘了溫涼的原身是個擺件兒?高近一米,重達十公斤咧!&rdo;
‐‐高近一米的仕女像,面慈如菩薩。所以我才一直覺得溫涼是女的,儘管她死活都不承認。
而經我一番提醒,阿布終於恍然了他的提議裡最難完成的部分,不由的,傻了眼!
(2)
剛從石頭上剝離那會兒,我曾經跟溫涼還有阿布探討過妖怪的分類和成因。
比如說同樣作為生物,為什麼阿布生來有手有腳,而我只是坨肉肉?再比如同樣都是天生地養,為什麼我是跟原身聯成一體的,而溫涼只能化出一個精像,卻不能帶著原身四處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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