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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風吹來,沁人心脾,一步步踩在那厚厚的落葉上,“咯吱”有韻,好不愜意。
風中有股潮溼的芳香,聞之宛如漫步於畫卷,芳草清澗,一流任遠。
踏著那落葉前行小半會,上山的青石階便歷歷在目,石階蜿蜒直上山頂,瞧來秀色可餐。
此時,暮色將至,遊人皆去。餘下的全然是活色生香的自然風光,幾隻麻雀嘰嘰喳喳的在林中穿梭飛舞,跳躍嬉戲,馮兮無瞧得其樂融融,翻轉著小竹笛,一曲悠然呈上。
笛聲徐徐清脆,節奏舒緩,不時響起幾聲歡愉的高調,頗為閒適。那幾只麻雀似乎格外歡喜,你追我趕的圍繞在馮兮無十丈之內,鳥鳴啾啾,伴奏相隨。
馮兮無吹的來勁,索性放開性子,大步跑起,在青石階上歡快遊蕩,蹦蹦轉轉攀向上去。倒是這突然加速,把幾隻小鳥駭得“撲哧哧”飛走。
馮兮無哈哈笑道:“鳥兄不願與我共赴高雅,那兮小子只得孤芳自賞咯!”
遂將綠竹笛別在腰間,向突生崖走去。
半山激流踴躍,聲勢驚人。突生崖海拔一千五百米高,左右皆是平坦的平凹地兒。
自從十二年前父母出事,山崖邊就圍繞起了米餘高的鐵圍欄。憑欄眺望,林海浩蕩,雲蒸霧繞,當真有種一覽眾山小的豪情壯觀,連人的心境一瞬間也無比開闊一般。
“嘿········”馮兮無不禁迎風大喝。一連喝了三聲,聲聲迴盪,好不暢快。
他雙手枕與腦後,翹著二郎腿,叼著跟長草,仰望天空。涼風習習,落葉三三兩兩掉在臉上,麻癢輕盈,好久沒有這般一個人愜意的上山遊蕩了,睏意漸漸湧將上來,不禁閉眼睡去。
秋日太陽似乎下山的格外快,暮色黃昏,不時便轉為寥落星辰。
蟈蟈歡鳴,蟋蟀唧唧,夜晚的風格外的涼爽,高深霧靄沉沉,夜裡附草為珠,馮兮無衣服潤溼了大半截還不可知。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眼皮急轉,冷汗涔涔,眉毛緊蹙,手臂晃動愈來愈快,終於大叫一聲,坐起身來。
這才發覺又是一個夢。最近頗為奇怪,自從半月前在突生崖做了一個怪獸襲擊雙親的夢後,便一直心有餘悸般,常常再無端夢起。情節相似,交相上演。
每次都讓自己大為緊張,心神不寧。
眼看黑夜月明,暗呼一聲睡過頭了,朝山下走去。
此時正值月中,月滿光足,即使此時天兒全黑了下去,也可見那錯落有致的青石階。
馮兮無對這裡熟悉無比,倒不用開啟手機燈光,默然不語的朝下走去。
正值下山,卻聽“嘻嘻”一聲,清脆悅耳,似女子掩嘴輕笑般,待要細細傾聽時,卻又消失不聞。
馮兮無抓抓腦袋,自嘲道:“睡得久了,耳邊都出現了幻覺。”
搖搖頭,繼續下山。
“嗯哼”這次卻放佛聽見有人呢喃之聲,溫柔嬌媚,讓人無端的面紅耳赤起來。馮兮無猛的回過身,這下可決計沒有聽錯,聲音自後方而來,且在突生崖飛瀑的壓抑下,才顯得若有如無。想來剛才便是如此,自以為出了幻覺。
難道是某個姑娘遊玩過甚,下山得晚了,天黑困在這裡了麼?
一念及此,他樂於助人的心瞬時焦急了起來,當下急急朝後方尋去,邊走邊叫道:“喂!姑娘?可是誤了下山啦?”
山頂融流在突生崖匯聚,飛瀑流瀉,但向內十幾米遠卻是許許多多大小不均的山澗溪流,邊上還構成十數個形狀不一的斑斕小水池。
馮兮無循著聲音,環首四顧,大吃一驚,“啊”的一聲驚呼。
前方碧水盪漾,月光照的明亮,前方一個水池內,一個一絲不掛的黑髮女子背對著她,雪白一身的站在水潭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