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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她，在她驚醒的時候第一時間抱她。

盛奚關了沙發旁的淺眠落地燈，看了自己的女孩數眼，才起身輕聲離開客廳。

&ldo;咔噠&dash;&dash;&rdo;

他開門進了裡面的臥房。

躺在病床上的兩個人都還沒醒，許嘉木依然如昨晚那般坐在程七月的床邊。他神色不明，眼神有些直愣空洞，直至盛奚走近，他才恍惚地回過神。

許嘉木抬頭。

面上的憔悴盡顯，眼睛裡還有些許紅血絲。

往下。

是他被玻璃碎渣扎得坑坑窪窪的手，掌心細小的傷口滲出的血已經凝固了。

一個是他的未婚妻，一個是他從小的玩伴，擔心是必然的。

盛奚拍了拍他的肩膀，&ldo;外科室有護士小姐值班，去清理一下傷口，擦點藥。乾淨的衣服在盥洗室，去洗把臉換上。&rdo;

許嘉木起身的時候沒站穩。

踉蹌了幾步。

盛奚扶了他一把。

屋子裡的空氣彷彿都帶上了重量，壓在他背脊上，以至於許嘉木離開時身影有些佝僂。

鐘錶走了半圈。

出門的男人遲遲沒回來。

盛奚從臥室離開，走出病房，就看見許嘉木倚著牆壁站在走廊上。

他狀態極差。

盛奚以為他是擔心過度，開口安慰道：&ldo;醫生說了七月和宋小姐沒有生命危險。&rdo;

&ldo;哥。&rdo;許嘉木打斷他的話，抬頭看他，&ldo;如果一個人在有了婚約之後，發現他喜歡的並不是未婚妻，他還有選擇的資格嗎？&rdo;

對視數秒鐘。

盛奚蹙眉，懂了他的意思。

昨晚他就察覺到了，事故發生那刻，許嘉木衝上臺，第一時間跑向的不是宋悠然，身體的本能讓他只能看見倒下的程七月。

他抱著她就上了救護車。

直至兩輛救護車都抵達了榕城醫院，兩人都被送入急救室，許嘉木才意識到宋悠然也受了傷，也來了醫院。

&ldo;此前，悠然點醒了我，我就一直在想，我對七月是不是真的有不單純的心思。直到昨晚意外發生，我看見七月倒在玻璃碎片裡，我覺得渾身都涼了。&rdo;

&ldo;在急救室外等待的那二十幾分鐘，度秒如年，從來沒那樣煎熬過。很害怕，怕她沒辦法從手術室出來。&rdo;

&ldo;我現在確定，我真的喜歡七月，不是哥哥對妹妹的照顧關愛，是男人對女人的喜歡。可是，我和悠然訂婚了……&rdo;

盛奚沉默半晌，才說：&ldo;當初你因為一隻平安符跟她交往，我提醒過你，你怎麼回答的？&rdo;

許嘉木微哽。

沒說話。

他怎麼回答盛奚的？

他當時回：&ldo;她是我記在日記本最後一頁，記了十幾年的女孩子。她說她喜歡我，那我自然要好好對她，攜手共度此生。&rdo;

沒等許嘉木開口，盛奚又說：&ldo;你和她辦了訂婚宴，邀請的賓客眾多，想反悔很難。只要宋小姐不同意，你就沒有理由取消婚約。鬧大了，只會讓許伯父伯母難堪，七月也不會接受感情糾葛纏身的你。&rdo;

&ldo;我知道……&rdo;許嘉木低下頭。

正因為知道，他才一夜沒睡，內心掙扎且痛苦。

這時，盛奚又插了一刀：&ldo;宋小姐那麼喜歡你，她&dash;&dash;&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