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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清安伸手摸了摸他頭頂翹起的一小縷髮絲，聲音裡是與剛剛打電話時截然相反的溫柔，他問：&ldo;你是什麼樣的人?&rdo;

程霽沉默了一下，還是如實道：&ldo;嗯……衝動，自私，幼稚，不學無術，……還小心眼。&rdo;

季清安卻笑了起來，眼神裡卻盛滿了快要溢位溫柔與寵溺，&ldo;你以前這麼差勁兒啊?&rdo;

&ldo;嗯。&rdo;程霽眼眸低垂，從他臉上將自己的目光收了回來，纖長的睫毛遮掩住暗淡下來的眼瞳，低聲道：&ldo;我以前……挺過分的，在外面硬要裝作不認識你，但每次惹了事都要你來替我收拾。不想學車就讓你天天給我當司機，還總抱怨你讓我等。我還限制你的社交，不許你接觸優秀的人，生怕你會慢慢發現，啊，原來程霽哪裡都比不上別人。而且還總是……&rdo;

話還沒說完他的唇便被季清安湊過來的吻堵上了，他的吻輕柔地貼在程霽微張的兩片飽滿得恰到好處的唇瓣上，又緩緩吻舐去程霽面頰上不知何時沾染上的濕潤。從聽到程霽情緒低落著一一細數自己亂七八糟的不是開始，便始終有一股沉悶憋在胸腔裡怎麼也散不出去。看到程霽眼角滑落的淚痕心口更是驀然一陣酸軟刺痛。

他不由憐愛地撫摸著程霽泛紅的眼尾，聲音裡挾裹著要將人融化成水的柔情，&ldo;但你每天都會很早起床給我做早餐，你做飯很好吃，還那麼湊巧的做的所有菜都剛好符合我的口味。你會在所有的節日和紀念日給我準備驚喜，所以我每次都很期待過節。雖然在外面裝不認識，但是每次遇到什麼有趣的事都第一時間分享給我。好像我隨口提到過的每句話你都會放在心上，儘管有時候連我自己都忘了……&rdo;

程霽猛地抬眸，一臉愕然。他緩慢從沙發上坐起身瞪大了眼睛，眼淚還噙在眼眶中，朦朧的水霧下一雙漆黑的眸子濕漉漉地望著他，幾經剋制的聲線輕微顫抖著，聲音裡是聽上去十分艱難的沙啞，

&ldo;你，是想起來了?還是……根本就沒有失憶?&rdo;

季清安輕聲嘆了口氣，起身坐在他身旁，伸開雙臂將他攬進懷裡。程霽的身體沒有半分掙扎，後背卻挺得筆直僵硬。季清安的下巴搭在程霽肩膀上，雙手環住他纖細的腰，低聲道：&ldo;對不起小霽，我……&rdo;

[咚咚咚‐‐]

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不合時宜的敲響了，&ldo;季總。&rdo;

季清安只能暫時先將話止住，他放開程霽走過去開啟門，擋在門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門外的秘書，語氣略顯不悅，問：&ldo;什麼事。&rdo;

秘書似乎沒想到總裁會親自出來開門，愣了一下，說：&ldo;那個，風儀集團的肖小姐打電話來說半個小時後來造訪您。&rdo;

&ldo;嗯。&rdo;季清安正想關門，秘書連忙接著道：&ldo;季總，廣告部陳經理在會客室等您。&rdo;

季清安回頭看了一眼沙發上的程霽，說：&ldo;知道了。&rdo;

他將門關上，走回程霽面前屈膝蹲下，抬頭仰視著程霽臉上複雜的表情與發紅的眼眶，他抬起手拭去程霽眼角掛著的淚痕，溫聲哄道：&ldo;你乖乖在這裡等我，我回來跟你解釋，好嗎?&rdo;

見程霽抿唇不語，他的心也跟著沉下去了些許，只好雙手捧著程霽的臉仰頭湊過去輕輕吻了一下，&ldo;我很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