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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錢了。

自打公司成立以來，不是沒有遇到困難。二輪融資成功之前，誰也不知道這條路有多長，哪怕公司發展到了如今地步，仍然有一大堆需要解決的麻煩。

徐智禮發現夏林希不說話，當即認為夏林希生氣了‐‐他的目光有些遊移，笑容卻很坦蕩：&ldo;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也是關心你們。&rdo;

夏林希反問道：&ldo;你們公司的狀況怎麼樣？&rdo;她和徐智禮並排行走，兩個人拉開了一段距離，倘若從遠處看他們，並不像一對好朋友。

冬日的早晨，天光只是微微亮，四周卻有匆忙的同學，按出腳踏車的鈴鐺聲響。除此以外，還有教學樓的讀書聲，風吹落葉的沙沙聲，伴隨著他們前行的腳步，填補了此刻對話的空白。

他們各自沉默了幾秒鐘，夏林希轉移話題道：&ldo;期末考試快要結束了，大二也過去一半了。&rdo;

徐智禮心不在焉地點頭，敷衍著回答了一句：&ldo;時間過得可真快。&rdo;他手上拎著公文包，裡面還裝了幾份合同檔案，但是想起蔣正寒公司的現狀，他或多或少都有點沒底氣。

快到教學樓的時候，徐智禮又開口說：&ldo;光陰似箭吶，好像我昨兒才上高中，今天就快大三了。&rdo;

他一級一級踏上臺階，旁敲側擊道：&ldo;我這人從小學開始，就夢想有自己的公司。那時家裡人沒當回事兒，老爸逼我參加奧數班……我不喜歡數學競賽，還得裝出一臉的喜歡。&rdo;

夏林希搭著扶手，側目看向徐智禮，她並不是很清楚，為什麼他忽然提起往事‐‐但是他們這些成績好的學生，誰沒點類似的辛酸史，夏林希以為他要和她比慘，當仁不讓道：&ldo;參加奧數班，還是有一些用的。&rdo;

她說：&ldo;我小學六年級，報了七個輔導班，鋼琴英語、書法奧數、瑜伽健美操什麼的。我媽說她掙的都是血汗錢，我要是不好好學習，就對不起她的時間和精力。&rdo;

徐智禮輕抽了一口氣，他原本想把話題扯向公司，介紹他少年時期的志向，拉進和夏林希的距離，順便從她嘴裡套一點話。但是聽聞她的童年，他忍不住問了一句：&ldo;不可能吧？你小學不出去玩嗎？&rdo;

夏林希道：&ldo;很少出去玩，也不看電視，偶爾從圖書館借書，帶回家裡偷看。&rdo;她背著一個雙肩包，長發被風吹得微亂，手指上沾著水筆印‐‐這讓徐智禮想起來，他們其實還只是學生。

學生的本職是什麼？是學習，進步，自我磨礪。

他有一瞬的彷徨。

然而彷徨過後，他想起剛起步的公司，得到融資的蔣正寒，依舊放不下心中的忌憚。

時間確實過得很快，一月份轉眼結束，二月份接踵而至。

蔣正寒的公司陸續招了幾個新人，員工總數第一次達到了四十。春節前公司放了一個禮拜的假，蔣正寒就像一些民營企業的老闆，給每個人準備了一個紅包‐‐只是夏林希的那個格外單薄。

她旁觀別人的紅包，看起來都很厚的樣子，只有自己手上的那個，單薄的讓她不忍拆開。

那是放假前最後一個工作日，其他員工接二連三地離開，節能燈一盞一盞地熄滅，陳亦川還在一旁調笑道：&ldo;夏林希，你的紅包裡，裝了多少錢啊？&rdo;

夏林希把紅包塞進口袋裡：&ldo;重要的不是錢，是心意。&rdo;這並非她的心裡話，她心裡其實有點酸。

陳亦川沒有戳穿她，他抱著一沓糙稿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