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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川正在聽趙凡匯報跟季家簽署的兩個合約程序，聽到手機振動，他拿起來瞅了一眼。

【誰還不是個小仙女啊】：?

周景川回覆：屋子密碼。

那頭回得很快，發了個表情給他。

趙凡覺得他川哥最近很不正常，以往，他工作時間從來只有工作，再重要的訊息也會等到工作結束才去管理。可如今呢?居然勾勾手讓他過去，問他一個比心的表情包是什麼意思。

&ldo;你不懂嗎?&rdo;周景川擰擰眉頭，嫌棄地看了他一眼，&ldo;下去吧，年輕人的東西，多學學。&rdo;

趙凡一臉地一言難盡。

周景川在趙凡那裡並沒有得到答案，他總不能去問季善這是個什麼意思，他只能百度。

百度詞條給出的解釋是，比心是用拇指和食指相交成愛心的形狀來表達愛意。

周景川看過後，眉頭擰了擰。

季善進了屋子後，她把自己拋在床上，手機滴答一響，她又看到周景川那個黑色的頭像。

【周】：女孩子矜持點。

季善：&ldo;……&rdo;她到底做了什麼又不矜持了?神經病嗎?

把手機扔到床頭櫃上，季善閉上了眼。

周景川一下午工作狀態都不夠集中，腦子裡時不時會本蹦出那條解釋。簽好名字，他按住鼻樑，發現溫褚揚還在他這裡，他皺起眉頭，&ldo;不走?&rdo;

溫褚揚雙手撐在辦公桌上，他笑得有點賤兮兮，&ldo;拜託你把小嫂子帶出來吧，讓我們哥幾個見識見識，到底何方妖孽把我們川兒迷得這麼神魂顛倒。&rdo;

&ldo;你不閉嘴沒人當你是死人。&rdo;周景川站起身，拎著外套往外走。

溫褚揚走到他身側，哥倆好似的勾著周景川的肩膀，&ldo;承認吧，你對人家真的很有好感。&rdo;

回去的路上，周景川腦子裡迴蕩起溫褚揚這句話。

他捫心自問是這樣的嗎?

不騙自己地回答是，有好感。但他想，與其說是好感，不如說是憐惜，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本該是天之驕女享受萬千寵愛，卻被家族驅逐，被人奪走屬於自己的東西，這樣的小姑娘，他是心疼的。再有的，大概就是愧疚，那天他沒調查清楚狀況，強迫了她。至於其他感情……周景川斂眉，踩住油門，車子便沖了出去。

季善下午睡了挺久，晚上便格外清醒。

她收拾好自己，把頭髮盤起來，畫了個特別簡單的淡妝提神。坐在沙發上，她侷促不安，等外頭有剎車聲，她立即站起來，開啟門迎了過去。

看到周景川手裡拿著的骨灰盒和字畫，她強忍著淚水，仰起頭，&ldo;謝謝。&rdo;

周景川遞給她，&ldo;下午我讓人收拾出一間小佛堂，在閣樓，可以先將岳母安置過去。&rdo;

季善抱著母親的骨灰，她隔著濡濕的水漬，朝周景川輕輕扯了下嘴角，真誠地說了一句，&ldo;謝謝你。&rdo;

周景川心扯了一下，他抬手，不自覺地放在季善的頭頂，&ldo;去忙吧。&rdo;

季善說了聲好，轉身便上了樓。

而剛才那個親暱的動作，周景川沒意識到有多麼突兀，季善也沒產生什麼排斥，一個動作，像是一片葉子落入平靜的湖面，雖然葉子很輕，還是會盪起一絲絲的波痕。

季善抱著母親的骨灰盒去了閣樓，閣樓裡，她將母親的骨灰放在臺子上，然後自己半跪在地，趴在櫃檯上，她靜靜地，聲音很輕柔，&ldo;媽媽，女兒不孝，沒能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