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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無理取鬧!&rdo;

聽著摔門的震響，季善自嘲地笑了笑，她倒是猜得準，周景川這個人相信證據，背地裡算計她的人，&l;證據&r;完備，他怎麼可能信她是冤枉的。去洗了把臉，紮起頭髮，又補了個淡淡的妝，看起來沒有那麼憔悴，她赤著腳出了臥室，穿上鞋，推門出去了。

周景川去了側臥，趙凡來了電話，說是季溫那邊已經送去醫院了。

&ldo;情況怎麼樣?&rdo;周景川沉聲問。

&ldo;皮外傷挺重的。&rdo;趙凡回答。

周景川嗯了一聲，&ldo;有情況再告訴我。&rdo;頓了幾秒，他吩咐，&ldo;查查是誰讓季善去的華泰，她身上的衣服又是從哪兒來的。華泰的監控，再查一遍。&rdo;季善做錯事不會是方才的態度，剛才她的眼睛裡，波光顫動，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按了按鼻樑，周景川無奈嘆了口氣，真是被季善氣糊塗了，這麼大的歲數跟個小姑娘動氣。

他在側臥洗了個澡，之後，回了主臥。但推門，屋子裡冷冷清清的，只剩下床下一雙男式拖鞋。

周景川厲聲，&ldo;季善!&rdo;

……

季善網約了一輛車，去了墓園。

開啟手機的手電筒，她快步去往母親的墓地。

而當她看到被掀翻的墓碑，她身體的力氣驟然間被抽走，身形虛晃兩下，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她大哭，&ldo;媽媽!&rdo;

她跪著，掀起碎成幾塊的墓碑，找到母親那張黑白照，如視珍寶一般，輕輕擦拭掉上頭的灰塵，把照片捧在手心裡。

豆大的眼淚一滴滴落在指尖，季善大叫，&ldo;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們為什麼要逼我!&rdo;

她將照片收好，跪伏在地上，搬走一塊塊石頭，小心謹慎地去找母親的骨灰盒，可沒有，到處都沒有。

去哪裡了呢?

媽媽你在哪兒?

媽媽，善善很乖很聽話，你出來好不好?

周景川查了季善行走過程的監控，找到她時，便看到她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闊步上前，他躬身，攥住季善的手腕，聲音冷沉沉的，&ldo;別搬了。&rdo;可能是長時間搬動石頭，她的指尖泛紅，破了皮，染了血跡。

季善把周景川推開，一股腦地又撲了回去，她哭得像個孩子，&ldo;媽媽，不要跟善善玩捉迷藏，出來好不好?&rdo;

周景川的心跟被什麼捏住一般，刺痛不已。嗓子也跟堵了點什麼東西，說不出話。

他強硬地將季善拽起來，&ldo;孩子不想要了，是嗎!&rdo;

季善眼神空洞，被兇這麼一聲，她的波光才晃了兩晃。緩慢對上週景川的眸，她想嘲諷一句，卻見周景川根本沒再看她，兇過她後，站過身，搬起最大的一塊墓碑，半跪在地上，去重複她剛才的行為。

季善震驚得說不出話。

周景川冷著臉找了一遍，確定裡邊沒有骨灰盒，他才站起來，&ldo;你確定沒人拿走?&rdo;

&ldo;季溫說，在季家。&rdo;

&ldo;那你找這麼久，有意義?&rdo;周景川蹙眉，冷臉覷著她。

季善閉著嘴，沒再說話。

&ldo;回去吧，既然在季家，就跟季家要。&rdo;周景川撂下一句，轉身給季善媽媽殘敗的墓碑鞠了一躬，之後，看向季善，&ldo;回去了。&rdo;

這一晚，折騰到兩人回去，已經接近早晨。車窗外，天色從黑到深藍，再逐漸翻白。季善搖下車窗，看向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