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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床邊空蕩蕩的。

兒子呢?

季善的瞌睡蟲都消散了，她騰身而起，坐在床頭，&ldo;小寶!&rdo;

四處張望，目光最終聚集在沙發上抱著小寶的溫崢嶸身上。

季善把衣服攏好，&ldo;小舅舅?&rdo;

溫崢嶸睨了她一眼，&ldo;大驚小怪。&rdo;

季善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溫崢嶸把小寶哄睡，放回季善身旁。

他拖了把椅子，放在季善的床邊，翹著二郎腿，懶散地倚靠在椅背上，&ldo;我接下來說的話，不是玩笑，很認真，你仔細聽著。&rdo;

季善的目光從兒子身上轉移到溫崢嶸身上，&ldo;您說。&rdo;

溫崢嶸盯著季善的眼，&ldo;轉過年，季家就會全部轉移到我手裡。我也知道，你暗中考了研，成績雖然沒出，但我知道你的能力，可以出國去你想去的學校。&rdo;

季善臉色微變，考研的事情她誰都不曾說過。

&ldo;您調查我。&rdo;季善篤定道，話中帶有不悅。

溫崢嶸：&ldo;周景川跟戲子炒成這副模樣，讓你早產，你別告訴我，你還想留在他身邊，溫家的孩子沒這麼賤。&rdo;

季善：&ldo;您查我。&rdo;

溫崢嶸被季善這副脾氣，氣得胸口發堵，&ldo;季善，你別給我牽扯別的話題。&rdo;他站起身，扣住季善的手腕，&ldo;收拾收拾，跟我走。&rdo;

季善掙脫開，低著頭，&ldo;小舅舅，我已經長大了，能決定自己的事情。&rdo;

&ldo;季善!&rdo;溫崢嶸眼眶裡滿是紅血絲，他從顧之衡那裡得知季善早產，運用身邊所有的勢力才知道季善早產的大致原因，他整宿沒睡，就想著該如何從周景川這裡帶季善走，可到頭來，他成了最可笑的，&ldo;你能決定?你能決定就不會是現在這副聖痕累累的模樣!&rdo;

溫崢嶸手指著季善的臉，&ldo;你找個鏡子照照自己的臉，臉色難看得像個鬼。你在堅持什麼，你摸著自己的心，好好問問你自己，周景川到底愛不愛你，就算愛，你能佔幾分?那個戲子佔幾分?他的事業他的父母他整個周家又佔了多少，不要等到你徹底後悔的時候再離開，那時候晚了!&rdo;

季善抓著身下的床單，將床單抓得皺皺巴巴。

她胸口發堵，憋得喘不過氣。

溫崢嶸放緩了語氣，&ldo;小小，跟舅舅走吧，周家亂七八糟，深不可測，不僅你會受傷害，孩子過得也不會快樂。&rdo;

季善眼前晃過周景川精心照顧她和小寶的模樣，她咬住嘴唇，使勁握著手。

溫崢嶸紅著眼，&ldo;小小，我不會讓孩子沒有爸爸。&rdo;他啞著聲，諄諄善誘，&ldo;我會把他當成我的孩子，像當初保護你一樣保護他。所有的一切都不用你擔心，跟舅舅走吧。&rdo;

季善抬起頭，被溫崢嶸眼睛裡的紅刺得眼眶升起霧氣。

溫崢嶸抬手，寬厚的手掌放在季善的頭頂，&ldo;我不求你的感情，只求你平平安安，一生順遂，做我快樂放肆的外甥女。你被周景川傷一次，就在我心上劃一刀，算你可憐可憐我這個孤寡老人，好不好?&rdo;說到最後，溫崢嶸言語有點無力，嗓音沙啞。

門外。

周景川同樣紅著眼。

季善始終不回答，他的心便始終浮在空中，無法安放。

他如同自虐，不開門，靜默地站在門外，等待季善一句回復。

屋內，溫崢嶸眼睛裡的感情太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