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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善一怔，她一根根掰開周景川的手指，轉過身，臉色不善，像個將要爆炸的炸藥，&ldo;你憑什麼!&rdo;她攥著手，拍打在周景川的胸膛，&ldo;你怎麼能這樣!&rdo;

周景川大掌包住季善的手，一瞬不瞬地定著季善的視線，&ldo;你又有什麼資格隨隨便便把我當垃圾一樣丟掉?要拿到那所學校深造的機會，要從去年六月份就開始準備。季善，你把我當什麼?!半年的時間，你要我從周蕊那個女人嘴裡得到你要出國深造的訊息，季善，我就當真是你報復季家的一個工具嗎!你可曾對我有一點點的真心!&rdo;

季善被周景川眼睛裡的冷光刺得心尖痠痛，連帶著嗓子裡也發酸，眼眶也酸澀。她掉著眼淚，不斷點頭，&ldo;是啊，你說的都對。我就是個混蛋，把你當工具，一點也不愛你!&rdo;

周景川瞳孔鎖緊，他面帶冰霜，&ldo;季善，你再說一遍。&rdo;

季善半步也不退讓，&ldo;我不愛你，一點也不。我恨你，恨你們周家的人，恨到想要跟你劃清關係，一點也不想沾上!夠了嗎?&rdo;

&ldo;那你哭什麼?&rdo;周景川捏著季善的下巴，冷聲質問。

季善拍開周景川的手，她哭著說，&ldo;我賤，夠了嗎!你要逼我到什麼地步，我們之間隔著我媽媽，你讓我怎麼辦?你說我利用你，可你還想要我怎麼跟你證明!我的腎給了你，第一次給了你，為了你把自己變成一個很陌生的人，嫉妒猜忌委屈全因為你受了，孩子也給你生了，我從十九歲就跟了你，你但凡心裡有我，你怎麼可能問我這種話。周景川，我季善就算再惡毒，也用不著糟蹋自己!&rdo;

周景川胸口驟然刺痛。

他捧著季善的臉，粗糲的指腹給季善抹去眼淚，嗓音沙啞，慌亂著說，&ldo;不哭了。&rdo;

季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只要跟周景川呆在一起，她就覺得自己活在水深火熱中。可就算不見他，她也騙不了自己，這個人真真切切地長在她心裡。

&ldo;我們離婚吧，好不好，好不好。我受不了了。&rdo;季善握住周景川的手，她異常痛苦，哀求道，&ldo;我快堅持不住了，我快瘋了。你饒了我，也放過你自己，我們分開吧。&rdo;

鬱白 說：

晚安。

第094章 一起下地獄吧

周景川喝了酒，只可惜他的酒量見漲，似乎沒有什麼效果。

反握住季善的手，他喉頭微微滾動。

季善沒有把手抽出來，任由他握著。他的手依舊很大，能將她的手都包在其中，給予季善的安全感沒有消退。

抬頭，水潤的眸光目不轉睛地盯著周景川，&ldo;分開吧。&rdo;

周景川閉了閉眼，再睜開眼後，他鬆開季善的手，&ldo;不行。&rdo;聲音低了些，卻堅定又沉重。

從衣架上勾起外套，擱在臂彎處，出了側臥。緊接著，季善聽到他下樓、關門、開車的聲音。

腳下發軟，季善沿著牆壁，一點點的滑下去，坐在地板上。

自從她懷孕，周景川就將家裡重新鋪了地暖，踩在地板上不涼，溫度適宜又均勻。季善蜷著身子，抱著胳膊，安靜地凝視著整個房間。來這裡，並非是刻意，但早在潛移默化中，季善將這裡當成了她的家，當成可以為她遮風擋雨的地方。離開這裡，她就會再次變成一個沒有家的人，可殘酷的現實不允許她任性。

……

周景川自從那日離開，就再也沒回來。

季善聯絡了宋佳琪，讓她幫忙聯絡出國相關的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