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除了種地,他還是名木匠(第1/2 頁)
家裡安頓好後,郭盛安拿了五文錢,一瘸一拐地去了鎮上。 半途,撞上村長趕著老黃牛,他咬牙給了一文錢,搭起順風車。 村長一邊趕著牛車,一邊打量他的腿,“安子,你這腿沒事吧?” 郭盛安大大方方地應:“沒什麼大事兒,鎮上李大夫都說我恢復得好。” “你這性子倒是變了不少。”村長打量他道。 “沒辦法,死過一次了,再像以前那樣,老天爺可不會給我第二次死而復生的機會。” 村長沉默了幾秒,又道:“怎麼不在家繼續養養?” “總得為孩子們奔一奔出路。” 村長瞥了眼郭盛安那溝壑的老臉,唯有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身板子挺直,便沒再說什麼。 牛車停在鎮上後,郭盛安正要去找活計,就聽村長道:“安子,我酉時回村,在這兒等你?” 郭盛安捏了捏衣角,“二叔,我身上……” 他們都姓郭,同宗,叫一聲二叔不為過。 “最多等你半炷香,我也是想著路上有個說話的人。” “欸好,謝二叔了。” 知曉對方看自己囊中羞澀找的藉口,郭盛安也大大方方應了下來。 來鎮上前,他喝了一碗稠粥,一個大硬饃,這會兒肚子是頂的。 很久以前找活計,都是去他師父家接活兒。 他師父是鎮上唯一的木匠,籠統就收了五個徒弟,這五個徒弟每次接活兒,師父都會從中抽成。 未出師還好,自從其中一個徒弟娶了師父的閨女,對其他徒弟接活兒的抽成更高後,其餘四人就不幹了,到處找私活兒。 找私活兒哪那麼容易? 畢竟鎮上人脈都被這師父壟斷了,更何況這位師父當年收徒弟藏了私。 至於師父當初為什麼收徒弟?一是收徒能收禮,二是其閨女其貌不揚。 與郭盛安同門師兄弟,其他三個在鎮上闖蕩沒多久,又回到師父麾下,繼續遭受剝削了,唯有郭盛安還在較真。 也不算較真。 前世的他不知自己為什麼堅持,重生回來懂了。 平心而論,孫木匠的手藝好嗎?並不。 可鎮上只知孫木匠,曉得他徒弟是誰? 錢,孫木匠賺了;名,孫木匠也有了。 哪有這麼好的事? 他繼續在孫木匠手下做事,不僅賺不到錢,還是在為孫木匠做嫁衣。 那還不如孤注一擲,另謀出路。 自己開單艱難,但開一單能吃幾天,在孫木匠那兒接單純粹浪費時間和體力。 這樣一想,明明自己不是吃虧的主兒,為什麼就同意供郭盛祺考取功名多年呢?僅僅是郭淑君的錦鯉運影響?那郭淑君沒出生之前呢? …… 村長來鎮上除了趕集,晌午還會去女婿家吃一頓飯,他則是去集市找單子。 集市除了賣菜賣野味,擺小食攤子,便是蹲坑的短工,等大財主家招人。木匠這一塊, 只有孫木匠和他兩家。 他不壓價是不想破壞市場環境,從而得罪是孫木匠,導致惡劣競爭,繼而被孫木匠和曾經的同門師兄弟們記恨上。 若有孫木匠搞不定的,他再出馬,前者自然沒話說。這種情況在前世不可能發生,畢竟他的手藝略遜孫木匠,現在嘛…… 恰好被他撞上一樁孫木匠搞不定的生意。 集市在河邊搭建的簡陋攤位,每個攤位上空有攤主支起草棚,避免突如其來的雨夾雪。夏季更繁盛,上空會懸掛燈籠,夜裡車水馬龍,深閨女眷也會梳妝打扮一番出來熱鬧。 冬季人深居淺出,唯有趕集時來往人多。有一處聚集十幾人,人聲嘈雜,將流動集市堵塞住了。 正是孫木匠和鎮上王員外的管家。 這不是王管家第一次來了,一開始孫木匠就表示生意做不了,可管家沒有別的退路,只好學那三顧茅廬,語氣難得客氣。 郭盛安走近人群后,透過四周議論聲,將來龍去脈聽了個七七八八。 “我看王管家給的酬金不低啊,孫木匠那麼貪財的人,會放棄這樁單子?” 看來,孫木匠剋扣徒弟們的名聲挺響亮。 “你當他不想?也得看看他有沒有那能力吧?”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這回說是打棺材,但下葬的是王員外的恩師,那位大有來頭,所以這棺材木上得雕刻紋理。孫木匠頂多打些桌椅箱子,複雜點的便是普通木桶棺材,哪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