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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有點揉皺的“軍貼”,抖開……是常寧寫的,前面是戰報,大概說昨晚就帶了火器營去攔截皇帝陛下預料的葛爾丹的俄國“援軍”,果然,今日下午傍晚等到一隊俄羅斯騎兵。正準備開打,卻發現……發現,領隊的其中之一霍然是固倫純僖公主,還有她出嫁時候隨行的侍衛……
“天……是喜兒……常寧說她……說她把俄國人本來給葛爾丹的火槍給轉送來了……天,是她乾的!”
“嗯。”
常寧的軍報下面是一張素白小籤,裡面簡單的幾行字,那熟得不能再熟的筆跡……
“皇阿瑪、媽媽,我很安好勿念,這些火槍是女兒的禮物。看來女兒不能做大清的蒙古長城了,那就做也許是最為堅固的俄國長城吧。我和尤里的故事很長很長,下次回京喜兒再講給你們聽。”
喜兒……和尤里?那又是怎樣的一個巧合與故事,我的女兒身上……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燁兒,是喜兒!喜兒給我們送禮物來了。”我瞧著他的背影呢喃。
“是大捷,開門見喜,此戰必捷。”他吸了下鼻子,半晌……說道。
5。18
決戰
康熙二十九年七月的最後一日,之日。
凌晨,這草原積攢了一夜的溼氣轉作濛濛的細雨,象牛毛又似繡花針一般細密。雨雖不大,但百米開外一片霧蒙。灰暗的天空加上細雨朦朧,能見度很低,實在不是個指揮作戰好天氣。
長弓河對岸,正中的草坪上象連夜生出的一杆黃色的大龍旗,上書“招撫”二字,正被風吹得“噗噗”作響。
扶遠大將軍福全麾下的十二萬馬步軍已列陣雄峙。裕親王福全金盔銅鎧,騎著一匹架著花鞍的黃膘伊犁馬,擔心地看著一片死寂的對岸……對面的賊子也在煩惱這鬼天氣吧,他微勾嘴角,把手中的馬鞭握得更緊,靜候聽令……等待後方那中軍帳裡傳來的“聲音”。
同時也在等……等那缺席的太陽……
*
代表帝國君主親自督軍所在中軍帳的上空飄著巨大的黃龍大纛旗,在暗色的天空下更顯得凝重與莊嚴。今日,為了督戰,中軍帳遷移到了一個能遠觀長弓河兩岸戰事的地勢較高的山丘上。
“什麼也看不到吧,今日這仗打不成了?”見他放下望遠鏡,我問道。
“能打,現在即可開始,不過……”他覷我一眼輕道:“不是你腦子裡想的打法。”
他示意我為他磨墨,待寫完最後一筆,喚來帳外的侍衛傳令給目前在等候在河岸的大軍統帥扶遠大將軍。
“把這帖子交與扶遠大將軍並頒朕口諭,除了貼上所寫的之外,別的……咳咳……叫他等……咳咳。”
又是一串不斷的咳嗽,幾乎不能成聲,他擺手叫那藍翎侍衛快去辦差。
心疼地瞅著他,本是病中人,卻數日未睡一直撐到今天決戰之日,那雙眼已經熬得通紅泛血。
“今日,是最後一日,無論勝負,今日以後我定要把你帶走,回博洛和屯去好好休息,不準任何人打擾你,也不許你見任何人!而你……除了睡覺什麼也不許做,不許看,不許聽!”
現在帳中無人,積壓了好多天的擔心和委屈此刻決堤,我撲在他懷裡蠻橫地警告他。雖是警告可口裡的語氣盡是埋怨與耍賴。說著說著眼眶一股子溼意突地湧來,我拼命眨眼,把那不爭氣的東西眨了回去。
“茉兒……我是皇帝。”他見我這樣只是無奈地輕笑,眉梢間滿滿疲憊。
“皇帝也是人,也要休息,你還是病人呢。”
“皇帝親征,只能贏,不能輸……沒有退路。”他一下一下拍撫著我的發。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的臉……完全真實的臉,沒有任何面具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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