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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閉嘴!”不再如冰的語氣,明顯的夾雜著些怒氣,讓一直懼怕自己皇帝哥哥的恭親王稍微收斂了些。
透過那條牛皮夾縫中看去,只見燭光下萬歲爺的側臉,面色緋紅,不知道是夜宴過後的微獯還是因為被自己弟弟看穿心事而生的惱意。
讓皇帝下不來臺的人絕對不是聰明人,哪怕是血脈相通的親兄弟,恭親王自然不傻。神色一謹,趕緊轉了話題:“皇兄我們是不是得馬上回京?”
見皇帝默然,背對著燭光,修長的手指扣在案上微敲,他偷覷了眼自己兄長的臉色又道:“自臣弟今日見到帶信來的那額真丫頭起,就已經做好即刻回京的準備,就等皇兄一聲令下,我們即可……”
“即刻出發!”一方赤色的金牌上面被輕釦在茶案上,燭光下那凸雕的“如朕親臨”四個纂字兒亮得灼眼。
“朕已安排素倫做好了準備,不得延誤,也不能延誤,你懂麼?”他直視著自己親兄弟的眼輕道,眼裡盈滿慎重與信任。
草原的夜晚秋風颳得呼呼的,我把耳朵緊緊貼在厚厚的牛皮帳篷上才聽清楚,原來……皇上還是皇上,心裡頭裝著宛儀的皇上,我咬著自己的手,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這風兒一會兒就吹乾了我的臉頰,摸摸自己的雙頰,冰涼冰涼;本以為那已死絕了的比冰還要冷的心啊此刻卻滾燙滾燙……
*
明月夜,月中天。
廣袤的深藍色天穹上綻放著無數的星辰,忽閃忽閃的,如同給躲在青草下不斷呢喃的秋蟲打著節拍。
我隱藏在帳篷後的陰影,望著帳外那排禁軍中精選出來的幾十名侍衛,個個怒衣鮮甲,盔纓嫣紅。
“常寧,無法和你一起回宮……”兩名宮人高挑的宮燈下,是身著杏黃色常服的皇帝,如星般澄明的眸子藏著如夜般深沉的思緒。
“臣弟定護她周全,三哥,你的心常寧明白,放心。”已換上行服的恭親王屈膝給自己的皇帝兄長告辭。
月夜下,不遠處那一抹陰影細看原來是兩隊排列整齊的駿馬,早已上好了馬鞍,吃飽了糧草正精神抖擻地原地微踏著馬蹄。
“現在素倫只怕已經在路上,可朕還是不放心。”
“晚宴那會兒就已經安排素倫先行了麼?”常寧眉毛微揚有點吃驚。
哦……是那兩個蒙古格格正在臺上妖媚地獻舞那會兒?我記得皇上有叫過身邊一個侍衛交代了什麼,實在搞不懂了,明明萬歲爺心裡在乎的緊,可為什麼那當口卻偏不看那信,害得我乾著急。
“恩他先回去解圍,你去善後,因為……他的身份估計還鎮不住這宮裡的有些‘貴’人。”頓了一下,他把手中那沉甸甸的牌子塞到了自己兄弟的手中:“再說,這塊牌子,素倫他目前還不能要,也要不起。”
原來……皇上對自己的親衛也有顧及。
畢竟……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
我知道那快牌子在目前遠離京城的關外意味著什麼。那代表著可以駕馭關內外駐軍、甚至擁有任免官員,宰殺王公貴戚的天子特權。交出這個牌子也就是暫時賦予另外一個人能主宰天下的……皇權。
常寧神情一肅,跪地小心地接過金牌,彷彿……很重。
月圓風嘯;戰馬嘶嘶;那凸繡著張牙五爪的金龍的長袍正隨著風獵獵地展動。他臉色慎重,多深多重的信任與囑託化作在兄弟的肩頭上那一記輕拍。
“三哥……我明白你的……情非得已。”
極目遠眺,在那帝帷的西邊,那一排專為五部蒙古王公親衛劃出來的那塊平坦的草地,因為今晚天朝皇帝的盛情款待那一座座帳篷都還透著不滅的燈光。遠遠看來,亮得就如同這秋原上夜晚的螢火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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