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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顯沒要,只在看不到趙庸時,才提步往他離開的方向走去。
另一侍奉在御書房的內侍道:「傘收了吧,這位騎馬呢,慣不愛打傘。」
小太監「嘿」了聲笑:「習武之人底子好,淋不壞。」
此時蕭騁又推門出來,小太監那把沒收回的傘復又遞上,舔著張笑臉道:「國公爺,過會兒雨大,仔細濕了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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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禮監差院。
雨斜入窗,窗臺新置了個大肚魚缸,水藻飄浮,金魚三兩,豆大的雨滴落下,擊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將魚兒嚇得四處亂撞。
霍顯來的時間掐得正好,恰在趙庸一盞茶飲下,心平氣和時入門,「義父。」
趙庸捏著手裡的核桃,細細摩挲上頭的紋路,慢慢道:「不敢當了,你如今做事,竟也瞞了我去。」
霍顯不卑不亢地低下頭,說:「今日之事發生突然,實難商議,只是蕭家藏兵數萬,其心必異,罪證落在北鎮撫司,我本要將其經受查辦,恰逢興南王起兵,放眼朝中只他最為合適,於鎮國公而言,這也是機會。」
「機會?」趙庸悶聲笑起來:「好一個機會,你要用他,便不能辦他,他因此撿了命,確實是機會。你倒是說說,怎麼突然要辦蕭家?你可知,兩大兵權世家,除了鎮國公府就只剩宣平侯府,如若毀掉蕭家,怎麼,難道你是為了舊情,想幫襯本家不成?」
趙庸的目光犀利,霍顯也抬眸與之相對,說:「我縱然不喜侯府,可比起失去義父幫扶,侯府榮華或衰落都是無關緊要的小事。義父往常總說我意氣用事,可我焉能不知,我是依靠義父之勢才有瞭如今的權力地位,不知是遮安哪裡做得不夠,竟讓義父起了另扶他人之心?」
「啪嗒」一聲,趙庸手裡的核桃滾落了一枚在地上,他瞳孔微縮,與霍顯死死對望著。
霍顯不能避讓,他此時不能藏著掖著,他既然都已經查到蕭家藏兵,趙庸就一定會懷疑他已知曉蕭家與他私下勾結之事,與其讓他猜忌,不如全抖落出來!他眼下要像個將要失寵的孩子,今日所做之事,皆是為了在打壓異己,爭權奪勢罷了!
他眼裡的不甘流露出來,彎腰撿起地上的核桃,道:「蕭家能為義父做的,我也能。」
趙庸眼裡的暗色警惕漸漸褪去,他緩慢接過霍顯遞過來的核桃,「你啊,你與蕭家是不同的,如今你也不是兩手空空的毛頭小子,何必謹小慎微到如此地步?」
霍顯牙關咬緊,半響才說:「旁人看我風光無限,可我有的,都是義父給的,我合該效忠義父,憑什麼讓別人代勞?」
趙庸道:「行了,怪我平日太縱容你,行事還是這般莽撞。如今怨氣你也發洩了,這醋勁該收收,你好好守你的北鎮撫司,我自用得上你,又如何會另扶他人?蕭家於我另有用處,你手裡那些罪證,趕明兒給我送過來,若叫有心人看了去,釀成大禍,我也保不了你,今日事就這樣了,休要再提。」
霍顯還是一臉不滿,勉為其難地應了是。
趙庸又過問了些他對蕭府掌握的程度,霍顯半真半假一一答了,這才從房裡退下,他剛一離開,蕭騁便從另一邊進來了。
他不過落後霍顯幾步,早繞近路過來了,將那些話聽了個八九不離十,卻不盡信,盯著霍顯的背影,眼裡滿是猜疑:「我看他不簡單。」
趙庸問:「皇上那裡如何說?」
蕭騁冷著臉往椅子上坐,道:「三日內啟程,是用定我了,兵部戶部話說得好聽,可那些陰私誰不知,到了真要糧草錢財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往年行軍作戰,誰不是自掏腰包向各州借馬借糧先行墊上,可如今四處戰亂,個個自顧不暇,哪有功夫伸出援手,這個情況下,旁人去就是送死,到時攔不住興南王,京都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