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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落心領神會,於是不再多問。
她左耳的耳墜已經被取下來了,霍顯一手環在她肩上,一手捏著她那片柔軟的耳垂,直到揉紅了,揉燙了,才把那耳墜重新戴回去。
又去捻另一邊,像是消遣一樣。
兩人都沒有說話,霍顯勾著她的下頷親了幾下,正事和私事輪著做,倒是沒有半點違和。
雨已經停了,路面還潮濕著。
兩人出來時都衣著整齊,像個正經人。結帳時賠了砸壞杯盞茶壺的錢,那小二低頭撥著算盤,時不時抬眼瞅瞅,好生眼熟呢。
待人走了他才一拍腦門,吼,這家店開在順天府衙附近,達官顯貴見得多了,他說怎麼這麼眼熟,那不是北鎮撫司那位麼!
小二頓時覺得拿在手裡的銀子燙手,忙將其丟進銀匣裡。
霍顯去牽輕風時它又在吃馬棚裡的犄角旮旯的野草,被拽走的時候還頗為不捨。
姬玉落沒有乘車來,霍顯將馬交給她,「還得上職,先回去吧。」
鎮撫司差院離這裡不過一條街的距離,姬玉落便自行縱馬離去了。
雨日的街人煙稀少,姬玉落一夾馬腹,跑得飛快,巡邏士兵卻不敢攔,誰不認得鎮撫使的愛馬,都當沒瞧見,只疑惑了一瞬馬背上的人。
春末的風吹拂著兩旁的碎發。
其實方才關於寧王的話沒有說完,霍顯沒正面回應寧王府是否要下場摻合一腳的事,姬玉落大抵能明白,他顧慮有二,一是他籌備多年就是為了寧王登基,一時有變,自是遲疑;二是,寧王已經勢大,即便寧王府可以安分守己,謝宿白登基後能放過他嗎?
謝宿白……
姬玉落竟然停在了客棧門前。
她沒有下馬,只往裡頭看了很久,久到掌櫃的迎面來問:「這位姑娘,可是要留宿?」
姬玉落回過神,「不是。」
她說罷離開。
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晚姬玉落就做了個噩夢。
她夢到京都蕭條凋敝,狼煙四起,四周是一片迷霧,伸手不見五指。
她隱約看到迷霧之外有個人影,那是謝宿白。
姬玉落上前尋他。
就見謝宿白一席白衣,手提利劍,他衣袍全是血,與蒼白的臉色的相稱,十分令人心驚。
他轉過身,表情依舊溫和:「落兒。」
姬玉落這才看到他身後血流成河,屍堆成山。
謝宿白的掌心在滴血,他語氣平常地說:「他們都死了,我也走了。」
說罷,謝宿白就在她面前彎下了腰,抵唇咳嗽起來,額間青筋暴起,手心落下一灘血,然後他起身,步履艱難地往迷霧深處走,頭也不回地走,身形愈發朦朧,好像要就此消失一樣。
姬玉落呆住,姬玉落大腦一片空白,腳底卻像是生了根,無法上前,無法拉住他,只能拼命搖頭:不要,謝宿白,回來……
迷霧徹底消散,周遭的場景逐漸清晰,姬玉落聲嘶力竭地跪在血泊裡,看到那成山的屍堆裡一張張臉,直到那具,是霍顯!
心臟一緊,不等情緒湧上,姬玉落猛地驚醒。
她呼吸急促,瞪著頂部的床梁看,夢裡的畫面在眼前過了一遍,耳畔迴響起臨走前樓盼春的話,喉間不免有些苦澀。
已是夜半時候了,靜謐的夜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姬玉落回過神才發覺屋裡點了燈,有人在。
她撩開床幔一看,就見霍顯正把外衣丟在一旁,提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像是剛回,殊不知他已在床邊站了有一會兒了。
霍顯道:「做噩夢了?」
姬玉落「嗯」了聲,重重躺了回去,像是被人抽了力氣一般,直到丫鬟放好水,霍顯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