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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玉落生出一絲茫然無措,就像喬家滅門之後,她帶著喬循在外躲了兩日那樣,渾無歸宿之感。
姬玉落盯著他,眼裡的眸光愈來愈暗,像夜裡的一抹墨色,她驀地攥住男人的衣領,用蠻力將他往下拽,踮腳去夠他的身高。
唇貼著唇,她的溫熱觸碰到他的冰冷。
彷彿冰火兩重天,一下將人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她很重地咬下去,毫不留情,洩憤似的。
霍顯皺眉忍著疼,血從他的下頷往下滴,過了許久,久到唇都麻了,那力道才被鬆開,姬玉落放開他的衣領,退了回去。
兩人都喘著氣。
霍顯抬手一抹滿指的血,他看過去,道:「這算換訊息的籌碼麼?」
姬玉落不言,她舔了舔唇縫的腥甜,似是不太喜歡地壓了下眉。
就聽頭頂落下聲意味不明的笑,「這籌碼我有點虧,你知道嗎,沒有人敢同錦衣衛做生意。」
「若是有,就要做好血本無歸的準備。」
作者有話說:
久等
第55章
狂風不歇, 呼嘯地裹挾住暴雨,有如長刀劃破天際的聲音,伴隨雷鳴電閃, 唯一的燭火也噗簌噗簌閃爍著光, 彷彿下一瞬就要熄滅。
急促的呼吸聲在此時顯得尤為渺小微弱。
霍顯埋頭摁下來時, 姬玉落沒躲, 任由他將自己堵在逼仄的牆角。唇舌相撞,完全不是淺嘗輒止的親法, 更像雙方博弈,嘴張張合合間像是都想把對方拆入腹中, 較量著輸贏。
吞嚥時那股腥甜味兒更甚, 但血腥味莫名讓人愈發興奮,舌尖的痛麻感遊走過五臟六腑,最後直衝頭頂,姬玉落甚至覺得那嘬吻聲比窗外的雷雨還要瘋狂, 這種瘋狂能將那些躁鬱氣悶都暫時覆蓋過去。
最後兩個人都有些站不住了, 霍顯兩手摁在她後腰上,邊糾纏著邊將人往桌上帶,姬玉落默契地跟上步伐, 不知是誰無意踢翻了個木凳,無人在意。
呼吸都燙了, 亂了。
比他夜裡那會兒還燙,姬玉落心道, 原來不是她做夢。
霍顯慢慢停住了。
唇還貼著,呼吸還交纏著, 他一動不動地停了許久, 才稍許退開半分, 盯著她的眉眼看,拇指指腹也緩緩滑到眼尾,輕蹭了下。
這雙眼睛十分妙不可言。
那裡頭常年藏著冰霜,就連現在都要喘不上氣來的時候,都還如此清明,冷冰冰地抬一下,卻能勾出幾分撩人的旖旎,姬玉落可能自己都沒察覺。
霍顯看著她這雙眼睛,思緒似都飄到雨裡了,似是很努力在給當下的情境找一個合理的理由。
但雷雨交加的夜,釋放慾望要什麼理由?霍顯想,男男女女之間哪來的那麼多因為所以。
姬玉落皺眉,不耐煩地側身,用唇去找他的唇,他才重新低下頭,唇齒間溢位一聲很輕的喟嘆,不管了。
然而閉上眼的這一瞬,他驀地想起坐在戲樓裡的姬玉落,她用一副假模假樣的無辜口吻說「霍小公子生來體弱,即便你不害他,他也抗不起侯府家業吧」,那一刻像什麼呢,就像是一艘海上航行的孤舟,忽然有人站在船頭,還拿起了漿。
不管她是有意還是無意。
姬玉落身上沒有世人所奉行的條條框框,甚至沒有所謂是非善惡的界限,她殺趙庸,只是為了報復,並不因趙庸是個誤國權閹,同樣地她也不會因為他是所謂的閹黨走狗,而放棄與他共謀,她甚至不在乎因此會把霍顯這條會咬人的狗送上更高的位置。
她不是個好人,所以在她面前,他也不必是個好人,不必丟盔卸甲去自證清白。
那可能是慾望的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