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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冷淡的目光,小嫣只是沉默。
她沉默地等待,等待謝飛蝶的醒來。
因為她知道,雙明鐺永遠不會說出的話,謝飛蝶會立刻說出,毫不容情,如同鐵面無私的判官。
她正等著這樣的審判。
謝飛蝶終於醒來了,在第三天的清晨。
一縷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很溫暖。
就像在青州的如意居里,每天從窗欞裡透出來的陽光一樣。
謝飛蝶先會看到陽光,然後便看到夫君。
夫君立於視窗,吐納著天地靈力,周身閃耀著純白的靈氣,如夢如幻。
然後他會發覺她已經醒來,給她一個如同陽光一樣溫暖的微笑。
窗外,元兒在背詩:〃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或者背別的詩:〃眾鳥高飛盡,孤雲獨去閒。相看兩不厭,只有敬亭山。〃
夫君聽了,會如孩子般淘氣一笑,低低向她道:〃相看兩不厭,唯有星與蝶。〃
謝飛蝶會挑眉道:〃孤雲獨去閒?嘿,真是無聊,閒便好麼?多寂寞!要閒也要兩片雲一道閒去,攜手飄於天際,看人間夫妻恩恩愛愛,悲歡離合,多好!〃
夫君聽了,便改詩了:〃眾鳥高飛去,雙雲天際攜。相看兩不厭,更有星與蝶!〃
溫暖陽光下,謝飛蝶喃喃念道:〃相看兩不厭,更有星和蝶!星!〃
謝飛蝶猛地坐起,心頭忽然掏空了一塊似的疼。
同樣的陽光,卻不在青州。
蒼白著臉的雙明鐺輕輕握住她的手,喚道:〃姐姐!〃
謝飛蝶冷冷看著她,盡力抓著飄忽的思緒。然後她猛地銳聲叫道:〃望星在哪裡!〃
她的聲音如此尖銳,乃至方巖、小嫣、小齊都聽見了,飛奔過來。
謝飛蝶看到方巖,面色稍和,放緩了聲調道:〃小巖,你大哥呢?〃
方巖儘量輕緩道:〃他,可能有事,到別處去了。〃
謝飛蝶怒道:〃小巖,你若以望星為兄,我是你嫂;你若以望星為師尊,我便是你師母,你居然敢出言相騙。〃
方巖低下頭,說不出話來。
小齊皺了皺眉頭,道:〃其實,真的沒出什麼事。據小武傳來的訊息,小舒可能贏了雙魔,不知怎的卻沒來和我們會合。〃
謝飛蝶失神片刻,道:〃沒來和我們會合?他動用了烈火渡劫,強行突破禁制,必然經脈盡毀,武功盡廢,九死一生,為什麼不來找我們相救?為什麼?〃
小嫣面色煞白,退了兩步,幾乎摔倒在地。
方巖和小齊沒有去扶。因為他們正想著,經脈盡毀,武功盡廢,九死一生,到底是什麼概念?
恍惚之中,方巖知道自己猜對了。
姑且不論烈火渡劫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僅從它的後果來看,舒望星便有足夠的理由獨自離去了。
高貴沉靜的舒望星,看似溫和,但骨子裡卻流淌著劍尊不屈而驕傲的鮮血。縱然用了烈火渡劫後有生還的可能,可一個經脈盡毀,武功盡廢的人,和一個活死人又有什麼區別?
那曾笑傲江湖,名動天下,讓月神為之驕傲的北極公子,豈肯那樣屈辱地活著,累人累己?
更何況還未必能活,用過烈火渡劫的人,九死一生!
謝飛蝶失魂落魄片刻,抓起了懸在床邊的刀,急促說了聲:〃我要去找他!他武功那麼好,又有護體靈氣,未必會死,不,他一定不會死!〃
如同一陣旋風,她飛快捲了出去,去尋找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夫君。
小齊想攔,謝飛蝶已一刀劈向了他。那用刀的氣勢,哪裡像對待自己的朋友?
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