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夾了對方的手指又衝下馬桶，於是理所當然遭到了楚人美的報復‐‐她要引得林柚自己傷到自己。

而這寒冷……

林柚心下一清二楚。

是因為楚人美一直趴在她的背上。

而此時此刻，躲開了攻擊的藍衣女鬼就站在不遠處。

寬大的袍袖下，是那雙在林柚看來再熟悉不過的手。她耷拉著肩膀，長及腰際的黑髮盡數垂在身前，遮住了那張被水泡得浮腫腐爛的臉。

&ldo;……委屈心情有月知……&rdo;

尖細的戲腔自那頭黑髮後傳來，縈繞在他們耳畔。楚人美一步步地擰動身子，向這邊走來。

&ldo;相逢不易分離易啊……&rdo;

骷髏頭聽見自己牙關都在咯咯打戰。

天知道它是嚇傻了還是被浴室裡那十多分鐘的收音機迴圈給洗了腦，再聽見這熟悉的旋律，鬼使神差地就開口接了一句。

骷髏頭：&ldo;皆、皆復如今悔恨遲？&rdo;

林柚：&ldo;……&rdo;

楚人美：&ldo;……&rdo;

這特麼怎麼還帶搶臺詞的。

搶臺詞就算了，唱還唱跑調了？？

&ldo;您接著唱，接著唱，&rdo;終於反應過來哪裡不對勁，骷髏頭忙道，&ldo;當我啥都沒說。&rdo;

楚人美唱也不唱了，惡狠狠地撥開長發，露出了下面的那張臉。

她一雙眼睛見不到黑眼仁，直向上翻白，慘白臉龐和紫黑的嘴唇都浮腫得厲害。

楚人美扭曲著身體，被白膜罩住似的雙眼緊盯著他們。同樣是喝下了潭水，她顯然更記恨把她衝下下水道的林柚。

&ldo;所以。&rdo;

林柚嘆出一口氣，&ldo;今天是非得要我的命了？&rdo;

楚人美冷笑一聲。

關節在她行進時發出&ldo;喀啦喀啦&rdo;的響聲，即便是林柚開了口，她甚至也沒有停一下。

&ldo;好吧，最後提個醒。如果我是你，&rdo;林柚道，&ldo;我就不會再趴人背上，小心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rdo;

楚人美：&ldo;……？&rdo;

驀然間，她只覺腰上一沉。

楚人美低下頭。

趴在她身上的小女孩，白色連衣裙上染滿了血跡，懷中抱著個大大的兔子玩偶。隔著那布偶，小女孩死死地箍住了她的腰，自腋下探過腦袋。

紅人仰起臉，不懷好意地咧開嘴，扯著嗓子唱道：

&ldo;你……想穿鮮紅的衣服嗎……？&rdo;

第76章 外鄉人

紅人把調子扯得很高, 完全蓋過了原來那哼出的戲腔，把它帶來的毛骨悚然抹得一點不剩, 全帶進了自己的節奏。

&ldo;要不。&rdo;

林柚假裝好心地建議道：&ldo;你也再唱兩句？&rdo;

&ldo;……&rdo;

楚人美緩緩抬頭。

如果目光能殺人，林柚現在怕是已經出局了。

畢竟看楚人美的臉色, 活像是又被衝進了一回下水道。

原本她那腫成了麵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