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頁(第2/3 頁)
dash;漢口攻陷的捷報時,都興奮不起來了。我們已沒有體力像一百二十聯隊計程車兵那樣欣喜若狂了。連續作戰的疲勞,導致戰爭意識的淡漠,如同慢性中毒一樣,神聖的概念已經模糊了,連興奮都沒有了,但卻感到一種解脫、釋然。
我們攻擊南京時的興奮與自豪是戰爭意識的初期狀態。一百二十聯隊計程車兵們如今正處在這個時期。戰爭還在繼續,疲勞愈發加重。隨著南征北戰,對戰場的認識已不限於自己所在的戰區,我們經歷的艱辛與惡戰,其他部隊也同樣遭遇過,甚至超過我們,因此,當初的自滿與自豪感逐漸消失了。
看著這些狂熱計程車兵,自然懷念起攻佔南京時我們自己欣喜若狂的情景。而現在我們卻只有沉重的壓力,再也沒有那種意氣風發的感覺。
沉悶的氣氛吞噬著每個士兵的心,浩然之氣正在被消磨掉。士兵之間的矛盾越發突出,心存芥蒂,人的面目暴露無遺。而在戰爭初期,相互之間都是巧妙地妥協和謙讓,保持著和睦的關係。
貓和貓,從不互咬。
上級軍官對下級愈來愈粗暴。
因我軍進攻廣東,武漢防備部隊要移師廣東作戰。一百二十聯隊負責追擊逃敵,在空軍和海軍的協同下大獲全勝。他們既沒有經歷過幾百里的行軍,也從未缺少過糧食,更沒爬過大別山,僅僅是打了場漂亮仗。他們還沒有嘗過戰爭的艱辛與困苦。
儘管如此,我們還是羨慕和渴望一百二十聯隊士兵們那種神氣活現的氣勢。
十一月二十一日
漢水的江風很冷,透過夏裝的破洞刺人肌膚,堤岸上的楊柳也好像凍得發抖。貨船上的巨大白帆使人聯想起夏日的炎熱。漢水的濁流湍急地匯入揚子江。
---------------
第一卷乙第114號證(8)
---------------
我們的營房設在江邊,每小隊一間。我們三小隊的營房是空蕩蕩的大房子,靠裡邊推滿了軋棉機。小隊炊事員做的飯十分可口,飲用水取自漢水的濁流,然後用明礬過濾。明礬可成了寶貝。
與國內部隊一樣,每天內務巡視、武器查驗、軍事操練等等。一天下來,不僅精神上緊張,身體上總是疲憊不堪。真想稍微輕鬆一下。對執勤的辛苦,我是早有思想準備,但對軍事操練的強度,卻不太適應。
十一月二十六日
蔡甸東頭的第三哨位有所變動,順著四周圍起的土牆和鐵絲網向遠方眺望。視界很寬,景色優美。前面不遠處,有一大片荷花澱,無數枯敗的殘荷沉浮於水面。荷花盛開時一定非常美麗。在水澱中,有一座小丘突出水面。土丘上長滿芒糙,白色的小花隨風搖曳,覆蓋了一面土坡,宛如怒放的櫻花。土丘的延伸有不少凹凸的墓穴,正面寬敞處放著棺木。弄不懂支那人為何要把這細長型的棺木一直擺放在那裡。
水澱的對面連線著光禿禿的小山。山中間孤零零地佇立著一座炮樓。我正在站崗,突然傳來一陣美妙的聲音:&ldo;啊……,嗨,&ldo;依……,嗨。&rdo;兩個半大孩子挑著糞桶走了過來。聲音真是清純悅耳。他們的吆喝聲悠長而尖細。換成日本人,則是&ldo;喲依肖、喲依肖&rdo;短促而有節奏。與日本人相比,支那人在勞動時要是喊得好聽的話,如同唱一首單旋律的歌,極富樂感。
</br>
<style type="text/css">
banners6 { width: 300px; height: 250px; }
dia (-width:350px) { banners6 { wi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