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周彌聽得心裡一陣漠然的悲涼感——
這浮華世界光鮮璀璨,撩了畫皮一看,一式一樣的骯髒醜陋。
露露聳聳肩,「反正,我現在自己做美妝博主也差不多有起色了,等侯景曜跟我斷了,我就全職做這個。」
周彌問:「你還在上學嗎?」
「沒啊。能上學誰不想上呢。我很懶,又不用功,覺得學習好累。但進了社會才知道,處處都需要交學費……」
今天的這頓飯結束,周彌知道了露露的真名叫周鹿秋
露露說,所謂直覺當然是騙你的啦,因為同姓,所以才對你格外有好感。
周彌說周鹿秋這名字真好聽。
露露說,正因為好聽,所以才不用真名,不想糟踐它。
-
周彌跟露露散了之後,乘地鐵回家。
宋滿正坐在餐桌那兒,抱著素描本畫畫。她還沒複課,成天在家裡快要悶出病,除了畫畫也做不了別的什麼了。
宋滿見她進門,立即煩躁地丟了鉛筆,「姐,我明天非得去學校不可!」
「明天週六。」
「……」宋滿頓時沒了氣焰,「那下週一!下週一我一定去學校。」
「下週一去醫院複查,看醫生怎麼說。」
「我的心臟我自己還不清楚,我恢復得可好了。」
這時候兜裡手機響了,周彌警告一句「你別跟我耍性子」,便拿出來接聽。
很意外,是消失了好一陣的顧斐斐打來的,約她明晚吃宵夜去。
宋滿聽到了,湊近電話:「斐斐姐,我也去!帶我一個!」
顧斐斐說:「我跟你姐有事要說,下回吧。等你身體恢復好了,我單獨帶你出去happy。」
宋滿說:「還是斐斐姐好。」
周彌:「你再陰陽怪氣,哪兒都別想去了。」
宋滿及時認慫,「……親姐更好!」
第二天晚上,周彌跟顧斐斐在酒吧碰頭。
周彌和顧斐斐不一樣,喝酒不愛花裡胡哨,只喜歡經典的金酒加湯力水,微苦又清新。
顧斐斐今天的穿衣風格十分詭異,耳骨上一排的耳釘都取了,之前漂的藍色掛耳燙也染成了一頭深棕色大波浪。
周彌左右都看著彆扭,「你是失戀還是從良?」
「都不是,我『下海』了。」
「……」
顧斐斐抖了抖菸灰,笑說:「我搭上一老男人。」
「……多老?能立即分遺產嗎?」
「四十八?」
「也不是你狩獵範圍裡最老的了。」
「重點不是這個。」顧斐斐叼著煙,把沙發上的提包拿上來,從裡面摸出本東西,往桌面上一扔,「老男人給我找了個畫廊簽約,還給我出了繪本。」
周彌一頓,低頭看去,「是這本啊。」
「是啊。還能有哪本。」
硬殼的封面,底圖是故事裡的一幕,窗外大雪茫茫,室內一個詩人躺在壁爐前紅絲絨的沙發上睡著了,滿地揉亂的稿紙,一旁一個金色的籠子裡,關了只奄奄一息的綠色羽毛的鳥。
燙金的標題,周彌手指去摸,有凹凸感,《詩人和綠山雀》。
顧斐斐前幾年畫的,投稿過好幾回,每每被拒。
顧斐斐抽著煙,笑說:「我當年求爺爺告奶奶也辦不成的事,人打個電話就辦妥了。而且,從校訂到印刷,就花了這麼點時間。」
周彌當然聽出來顧斐斐笑聲裡蒼涼的況味,「……怎麼認識的。」
「上回不是帶你去了那什麼藝術家聚會,還記得嗎?那宅子的主人,就他。」
「簽了畫廊,是不是往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