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撤回了一條求情(第1/2 頁)
渡星河這一劍,亦有講究。 據鄉正說,此妖異沒有在雲山鄉幹出傷天害理的事,更沒吃過人,就是竊案不斷引起百姓不安,她不想貿然犯殺業。這一劍既既試探對方深淺,也是想讓它失去行動能力,再坐下來好好談一談。 “啊!” 劍氣猛然炸起,它雖反應過來略一側身,亦被劈中了大腿,發出尖利的慘叫後跌在地上,入夜後的村裡伸手不見五指,鄉正只聽到重物落地的悶響,甚至不知道它摔在哪兒了。 渡星河兩指一動,原本散漫開的月華聚攏起來,終於見到了妖異的真身。 “居然真是人?” 鄉正驚訝。 被月亮所聚焦的華衣女人倒臥在地上,鮮血從裙襬裡滲出來,染紅了上面的海棠花。這是鄉正第一次見到這位陸家嬌妾的真容,果然長得花容月貌,即使因為害怕而煞白了小臉,亦不掩其美貌。 但他無暇去欣賞美人受驚的楚楚之態:“完了,把陸老爺的愛妾傷成這樣,我這要怎麼跟他交代……” “妾身只是夜裡想出來透透氣兒,兩位要做什麼?” 陸家妾泫然欲泣。 見到鄉正是男人,它更是害怕地攥緊裙襬。 “抓小偷。” 渡星河瞥了一眼,對它的眼淚視若無睹,上前以長劍將它拼命用來遮掩大腿的衣裳下襬挑開。 “仙長,她始終是個姑娘家……” 鄉正出言制止。 下一刻,他卻像被掐住喉嚨一樣,說不出話來。 因為被渡星河掀開衣襬後,陸家妾暴露在空氣之中的腿,赫然長滿了棕色的毛髮。美女野獸在它身上合二為一,獸毛被血水打溼,相互糾結成一縷縷,和另一條完好的雪白大腿形成鮮明對比。 它眼睛一眯,奮起反抗,渡星河早有準備,立刻與它纏鬥起來。妖異的十指暴漲成鋒銳的爪子要去撓她,而她揮劍捏訣,一抹流光劃過鑽入它大腿外側的面板,頃刻間寸寸霜雪凍結住它的傷處,使它下盤失去重心。 在嘗試治療阿七的過程中,她悟出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不擅療傷,天性如此。 《霓裳劍經》裡用靈力注入傷口來療傷,由她用來卻會導致傷口壞死,那她順著這思路為之,不就是一記殺招? 此番實戰用來,果然效果不俗。 就那妖異千鈞一髮的身體晃動,被渡星河抓住時機,劍尖抵其喉嚨。 勝負,就在眨眼間見分曉。 “……尊駕饒命,我從未傷人性命,也不是吃人的妖怪!若然尊駕不信……” 妖異動也不敢動,只能開口求饒。 “我要是不信,你就要剖開肚子自證麼?” 渡星河淡聲問。 “請容我自證。” 它後退一步,雙手在渡星河的注視之下高舉著,表示沒有反抗和逃走的意思。只見它雙肩劇烈地聳起兩下,接著哇的一聲,如瀑布一樣吐了一地。 看其色澤,疑是黃河落九天。 鄉正實在難以想象,陸家妾纖細的腰肢是如何塞得下如此海量的食物,微妙的氣味在周圍瀰漫了開來。 妖異大聲澄清:“尊駕請看,別說人肉了,我連獸肉也不吃!” 地上有好多還沒消化的部份,能隱約看出食物原來的形狀。 是香蕉。 好多好多的香蕉殘肢。 渡星河不露痕跡地屏住了呼吸。 “換一個地方說話。” …… 無視了鄉正的抗議,渡星河將這隻猴妖帶回了他的屋子。 經過一番審問後,這隻垂頭喪氣的猴妖認下了多起雲山鄉的失竊事件。 “那原本的陸家妾呢?你殺了她,還是藏到哪兒去了?” 鄉正迫不及待的問道。 “原本的陸家妾?” 猴妖奇怪地看他一眼:“我就是陸老爺的妾!沒有別人,那天我化為人形下山,是他要把我帶回府的。我們猴妖化人形有優勢,即使修為低,也能偽裝一二,只不過仙人那劍劈得我好疼,忍不住就變回去了。” 這段時間來,陸老爺居然與猴妖大被同眠。 得知此事,趕至鄉正家裡的陸老爺卻一臉平靜地拱手:“我早知它不是人,但它既無傷人之心,又是我見過最純美率真的女子,我便裝作不知,沒想到還是藏不住了……我會賠償所有人的損失,還請仙長饒它一命,讓我送它走。” 鄉正動容。 這居然是一場禁忌的人妖之戀。 渡星河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