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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賀執咬在嘴唇上,尖銳的牙齒緩慢地廝磨,如同鑽入他腦中的毒蟲,將嗔痴慾望一點一點地啃噬,咬穿。
毒蟲眯著眼睛,帶著點似有似無的怒氣,像是戈壁灘上被烈風吹乾了的湖泊,行將就木卻落拓不羈。
「就是周沉啊,現在做一次,我是真的要死了。」
第142章
被撩撥起的潮浪不易平息,戲謔揶揄的嘆息輕飄而過,像是一陣急促的風,將海面攪得更加波濤洶湧。
不過賀執本就沒想討饒,也沒想過拒絕。
他咬住周沉的唇齒像是食肉植物的陷阱,腐蝕的毒液已經開始釋放,不會放過半分。
與周沉的每一次交鋒,都會以一方暫時的退讓結束。他們謹慎,多疑,步步為營,不肯大意一次。他們都是居住深穴的毒蛇,更清楚交心是件多麼困難的事。
處理掉劉明德和銳意,是賀執能想出的,也是他能拿出的最大的禮物。
所有的底牌已經打完,窮途末路的賭徒不可能善罷甘休。
沙發擁擠而狹小,賀執右邊的肩膀和大腿始終在沙發邊緣徘徊,順著布料要滑下時就被周沉撈起,困在懷裡。
賀執眨眼,嗓子幹癢,手指也有些不安分。
方暢從小買部買來的大前門二十五一盒,煙勁大,夠銷魂。賀執開始時還嫌棄,現在卻有些留戀。
他餘光瞟到散落在地上的廉價香菸,從兩人之間漏出的右臂伸展到極致也沒夠到,於是隻好放棄。
周沉從他側臉往上蹭,瞬時佔據賀執整個視線:「想要什麼?」
「沒。」賀執右手本能回勾,被發現的心虛讓他心跳加速。
霸佔視覺的那張臉瘦削,稜角分明,看著他的眼睛專一而真摯,在長長睫毛投下的陰影裡,眼瞳閃閃發亮,猶如星子。
賀執被蠱惑了。
無論少時還是成年,周沉總是他最喜歡的那一款。疾病令周沉沉鬱偏執,面板呈現著病態的白,細碎傷痕分佈在身體各處。沒有青年時的生機與活力,卻添了一絲成熟與脆弱。
或許只要這個人名為周沉,無論變成什麼樣,他賀執就是無力抵抗。
賀執回勾的右手落在周沉後背,緊緊貼覆。
他吹了個口哨,多是氣音,沙啞裡僅帶了一絲清越的哨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周沉微蹙著眉,不解地看著賀執。
潮熱下,周沉的面板透著紅,素白肌膚終於染上幾分鮮活,危險又魅惑。
周沉的懵懂只有幾分,甚至藏匿在帶起的熱浪裡,像極了捕獵途中偶然發懵的大型貓科動物。
賀執翹著嘴角,很想把小周導揉成炸起的毛團。
越危險,越想征服。
男人的劣根性啊……
賀執推拒的手繞成曖昧的繩索,環住周沉的後背,嘖嘖出聲。
他笑得模樣輕佻又風流,在灑入的點滴月光下像只縱情聲色,勾引旅人的山鬼。
「誇你像牡丹叢……唔……」
不知輕重的山鬼惹上了硬骨頭,被一把抄起,整個抱了起來。
賀執基本就是被周沉架著離開沙發的。
昏沉光線裡,賀執看不清房間裡的大部分食物,只能攀著周沉。懸空導致的不安讓他後背出了一層冷汗。
在大腿發酸,腰也開始發麻時,他摔在書房的圓角書桌前。
周沉貼著他的耳朵,呼吸粗重:「擋到抽屜了。」
賀執不需要轉頭,後腰已經被木質抽屜輕輕撞了兩下。禮貌裡甚至能體會出些許文質彬彬。
「……」
賀執回家時就已經睏倦疲累,陪著周沉玩刺激遊戲,一來一往裡基本已經